有了洪涛及时调整帆具,这艘看上去不起眼的小帆船就像长了翅膀,想快就快想慢就慢。江竹意也玩嗨了,子弹有的是、枪管都有备用的,想怎么打就怎么打,还不用顾忌对方的还击。
在二百多米的距离上民用半自动步枪的半装药弹被海风一吹早就没谱了,就算打中船体也穿不透,躲在后面开枪很安全。
除非运气倒霉到极点,才会被流弹打中露出来的半个脑袋,那种概率就别考虑了,和天上掉下一颗流星正好砸中脑门差不多。
江竹意一高兴,肯定就有人不高兴,大斧子的船上已经被开了两个窟窿,一个在船头甲板,一个在右舷水线位置。
甲板上的子弹直接从船舱里穿了过去,又在船底开了一个洞。由于是玻璃钢材质,这个洞是不规则的,周围也出现了裂缝,堵都不好堵。
眼看着船舱里的海水越来越多,方脸汉子也慌了。对方显然能跑得更快但就是不跑,总是保持一个大致恒定的距离兜圈子。
自己追又追不上去、打又打不到,和对方的重型步枪比自己带的半自动步枪射程和威力差太多,即便能蒙上几发也打不穿对方的船体。
跑?这个办法也试过,还是不成,因为回航是逆风,船上的油箱也空了,缺少辅助动力之后老王的驾驶技术就有点堪忧了,航速很慢。
就算没有洪涛的帆船捣乱,想回到开普敦港估计也得成倍的时间。问题是漏水的船舱还能支持七八个小时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更悲惨的是对方的子弹只要打到船体上部,两三米之内都是伤害区,碎片四飞,谁也躲不过去。船上已经有人受伤了,大斧子的左臂被一片玻璃钢碎片击中,划了个几公分长的口子,好在不太深,处理一下就能把血止住。
但还有一个同伴伤势比较严重,同样是被一块船体碎片集中,但他的伤口在脖子,虽然没伤到颈动脉可是刺穿了气管,需要及时治疗。
“欧阳,想想办法吧,再这么下去用不了两个小时我们就沉了……”眼看整个队伍陷入了绝境,老王忍不住又向大斧子张了嘴,这次方脸汉子没吱声,他的脑门上也有个小口子。
“老王啊,你这是在害我,如果投降这个词儿从我嘴里说出来,我和我们家就全完了。要发求救信号也只能由队长下命令,然后大家一起等着回国接受处分。”
对于老王这个建议大斧子还是一个劲儿的摇头,如果此时呼叫港口求救,结果就是自己这个小队会被南非警察带走调查,然后身份就瞒不住了,任务也就彻底失败了。
这个决定不能由自己下,现在大斧子突然觉得上级很体贴自己,如果不及时免了自己的职务,这次的黑锅百分百要扣到自己脑袋上。
“呼救……我负责!”方脸汉子咬了咬牙,下达了求救命令。
可惜来不及了,就算开普敦港派直升机来营救遇难船只也得一个半小时以后了,这还得看天气状况允许不允许。
现在对方的船又拉近了几十米距离,经过上百发子弹的练习枪法也越来越靠谱,又在船舷上开了三个洞,就算不再射击这艘船也坚持不了一个多小时。
“其实我也不想死,诸位,有点良心吧,别回去把责任都推到我头上,谁不是爹生娘养的啊。”眼看坚持不下去了,大斧子一咬牙从船舱门口站了起来,一边穿上救生衣一边高举双手走上了甲板。
“你快过来看看,这个人是不是凡凡的表哥啊?”洪涛和江竹意已经来回换了好几次角色,射击位置也挪到了船舱门口,轮流驾船、轮流射击,玩的不亦乐乎。这时正在瞄准的江竹意突然把头抬了起来,向对面的船上张望了张望,然后又把眼睛凑近瞄准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