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也没结婚,干嘛还戴个戒指呢?来来来,摘下来让我看看。”洪涛面对一桌子菜是真没胃口吃,一想到大耳贴子很快就要光顾自己的脸,气色能好才怪。
这时他考虑的不是怎么和大斧子张嘴提欧阳凡凡怀孕的事儿,而是在算计让他先抽左脸合适还是右脸合适。
顺便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大斧子拿筷子的右手,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大斧子中指上戴了一个金属戒指,是不是金的没功夫琢磨,但被带着戒指的手抽一下,说不定会带伤,必须要把这个潜在的威胁解除才成。
“我说你是要抢劫啊,这可是纯金的,我家的祖传。”大斧子让洪涛给搞糊涂了,叫自己来先不说正事儿,沉着一张苦瓜脸要自己的戒指,这是什么路数啊。
“这就是铜的,说不定连纯铜都不是,你嘴里能不能说句实话啊,你们家祖传铁镀铜的戒指?”连抢带夺,那枚戒指总算被洪涛拿到手了,掂了掂份量,屁轻屁轻的。
“你管得着吗?说吧,这么急叫我来是不是想通了,不打算继续和周家顶牛?这就对了嘛,他们家从政,下面两个孩子捞点钱你就当没看见不就得了,干嘛非要趟这个浑水呢。”
“你以为就你看不惯?你以为国内就一个周川?我这么和你说吧,这种人满大街都是,京城里还算少的,你去外地中小城市里看看,比周川吃相难看的多得是。”
“这么着吧,这周末我帮你约约周川。我做东,你们俩坐一起喝两杯,握个手也就算了。之前你坑过他,能补偿就补偿点,实在拿不出来以后再说。他也不会给脸不要脸,我的面子多少管用点。”
洪涛有什么事儿估计大斧子都想一路了,转手房子是给凡凡,用不着他这个当哥哥的亲自来,办手续那也是房子转手之后的事儿,用不着这么急。
最可能的就是要和周家和解,这很符合逻辑。冲动是暂时的,就和与女人在一起时差不多,劲头再足也就是一会儿,总不能老坚挺,那还不累死啊。兴奋和激动一过去,该现实还得现实,谁也不能总活在理想里。
“你也别瞎猜了,不是这件事儿。今天凡凡告诉我说……她怀孕了,是我的……”看到大斧子眉飞色舞的样子,洪涛觉得还是赶紧说吧,早说早痛快。你把他抻半天才讲,有点戏弄人的嫌疑,更容易怒火万丈。
“……”大斧子胃口挺好,吃完了半盘肚仁又对一整盘溜肥肠发起了进攻,看样子这是要吃一顿饱一天的节奏。但是洪涛这句话就和用绳子勒住了他的喉咙一样,半截肥肠还耷拉在嘴边,久久没有咽下去,就这么仰着脸、睁着眼,瞪着洪涛。
“现在说谁主动、谁被动就没意思了,她喜欢我,我也不讨厌她。这件事儿也不是近期才发生的,去年我们就在一起了。”看到大斧子太阳穴上的青筋直蹦,洪涛赶紧把脑袋又往前凑了凑。这可不是为了让大斧子打起来方便,而是要把力矩缩短。胳膊轮不圆,打上之后力道也不会太足,还显得自己态度好。
“那你打算娶她吗?”大斧子没马上动手,只是把筷子放下,又把嘴里的半截肥肠吐到桌子上,双手撑着桌面做出了随时暴起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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