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是谁?”洪涛让胡警官问愣了,哪个徐家?自己那位表舅姓赵,是姥姥的侄子,不可能当了官就改姓吧。
“就你们家后面胡同里33号的徐老太太。”胡警官说了一个门牌号码。
“不认识……知道但从来没说过话。”一说门牌号,洪涛立马想起来胡警官说的是谁家了。
这一家人很奇怪,从老太太到小孙女,三代人都是女的,家里一个男的都没有。她家的院子才是真正的四合院,进门有影壁、进院有大枣树,很标准的那种。
只是平时这家人很少露面,和外人也不怎接触,在街坊邻居之间存在感特别弱,不特意想都想不起来。邻居们大多也不清楚她们家的底细,只有一些上了岁数的老人能说出点皮毛,具体的也不清楚。
“她家和你父亲有交情?”胡警官对洪涛的回答不太满意,又想出一种可能性。
“不太可能吧……听我妈说她们家是民主党派,以前我爹在的时候她还来发展过我爹呢,吓的我爹看见她就躲。”洪涛小时候见过这个老太太几次,待人挺和蔼的,可就是让人亲近不起来,好像她身上有一个保护层总是阻挡你和她过于接近一样。
“那可就邪门了,她闺女正在分局局长办公室里坐着呢,你猜去干嘛的?”胡警官觉得洪涛说的也靠谱,他认识洪涛这么多年了,从来也没听说过、没见过洪涛和徐家有什么走动。
“不会是因为我这件事儿吧?”既然胡警官这么问自己,那应该就不是为了别的事儿。可是洪涛想不太明白,徐老太太家里人怎么可能因为自己的事儿去找分局局长呢?再说了,她想找就能见?她是谁啊!
“废话,因为别的事儿我用得着来和你汇报!他们家老太太是全国政协委员,她闺女是市人大代表!非要和我们局长行使监督权,监督你这件案子的审理程序是否公正。你再仔细想想,会不会是你父亲和她闺女之间有什么瓜葛?岁数好像差不多吧。”
胡警官越说越纳闷,徐家人肯定不是去保周家的,那就只剩洪涛了。这种事一般人躲都躲不及,她却直接出面行使人大代表的权利,不是很亲的亲属坚决不可能。
“哎,胡叔,熟归熟,咱可不带这么开玩笑的。我爹在生活作风上一向清白,他人都走了,还背后说闲话有点过分了吧!”胡警官的推测差点没让洪涛窜起来,怎么说着说着,一件治安案件改成风花雪月了,还有辱没自己老爹的嫌疑,必须不能忍。
“也对……你家是后搬来的。要不就是你们家别人给你找的托儿?这托儿可找对了,就是有点太硬,都闹到局长哪儿去了,管所儿这边难做啊。不管你的案子最终啥结果,管所儿都得挨批评。”胡警官也觉得把屎盆子往故去的人头上扣是不太合适,但还是不死心,又想出另外一个可能性。
他之所以对徐家这么上心,主要还不是因为洪涛。作为一个管片民警,连自己辖区里这么关键的人际关系都没搞清楚,以后的工作就很难开展嘛。普通人可以忽略,但这种手眼通天的人必须不能。
“嘟嘟嘟……嘟嘟嘟……”正说着呢,洪涛兜里的电话响了。
“啧,怎么回事儿?还懂不懂点规矩了,关了关了!”到了问询室里,就没有联系外界的自由了,原本应该把电话上交的。洪涛是派出所的老熟人了,也就没走这个程序,但洪涛应该自觉点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