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到场的都是跑步一族,许伟和郑改迷也是酷爱跑步的,平常也跟着学校的跑团活动,当然也在被邀请之列了。郑改迷粗略看了一下,来的大多是熟面孔,基本都是同事,所以大家都不没拘谨,聚会的气氛自然也很融洽。待至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的正经话也便没了多少,也就闲谈侃起大山来。或许是许伟喝得有点多的缘故吧,他突然来了句让大伙儿都摸不着头脑儿的话,”你们是不知道吧,在市展览馆广场附近也有跑步的,那里可有几个得劲儿娘们啊!她们跑得也挺够狠的,月跑量没有低于五百公里的!”
他的话刚说完,正在喧闹的现场一下就沉寂了起来,人们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之声,大家都在诧异地望着许伟。他瞬间好像意识到了说这话的唐突,就四下张望着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颇有点无所适从的尴尬。还是一个美女反应得快些,她瞬间就大笑了起来,打破了现场的僵局。
”哈哈哈……,我说你许伟啊!咋就看不出你还是个心猿意马的主儿!怪不得最近不见你在咱们跑团活动了,原来是去展览馆广场那边找美女了啊!你倒是说说那几个娘们哪儿得劲了?到底有多得劲儿啊?”
美女的话音刚落,全场就是一阵哄堂大笑。很多人都笑得前仰后合,有的笑得都俯下了身子,有几个还在争相取笑他。这个道:”许伟,那么得劲儿的娘们儿,有看上你这个老帅哥的么?”那个问:“许伟,你到底看上哪个了?”还有的说:“许伟,跑步也惦记着美女,提防着回家嫂子让你跪搓板!”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开着他的玩笑,现场的气氛达到了高潮。
此时坐在一隅的郑改迷却是无论如何也笑不起来,他并不关心许伟如何地被大伙取笑和奚落,倒是隐约地替他担忧起来。他的周围跑步的人也不少,可脱离组织单独去找美女跑步的也不多见。郑改迷也是个思想细腻的人,他的注意点并不是许伟和哪个美女去跑步,他考虑的重点是伟哥的出发点。他为何不跟着自己的跑团跑,而往那些美女圈里钻呢?他的初衷是什么?郑改迷不敢再想下去了。记得以前好像有人曾经告诫过他,说大家跑步都是为了健身和锻炼,而某些人却是去找相好的呢!莫非……郑改迷真的不敢再往深处去想了。他呆坐在一旁,看着周边欢腾的人群,而自己就好像置身事外一样。他脑子里顿然一片宁静,眼前的一切就如同在梦境里遇到的画面一般相似,他只看到大家在欢闹,而耳朵却听不到一丝的声响……
当郑改迷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了医院里的病床上。他的头脑一片空白,就如同身下身上洁白的床单被褥一般,没了丝毫半点的印记。他努努力想直起身子坐起来,头部却是一阵剧烈地疼痛,晕得他没半点力气。
“别动!刚醒来就乱动啥?好好地给我躺下!”听到这熟悉的训斥,他这才看到旁边立着的丽君,她把郑改迷身上盖的被褥又掖了掖。
“我这是……?”郑改迷看着丽君问。
“喝喝喝!见天就知道喝!没想都四五十的人了,还当自己是小年轻呐!”丽君对他就又是一阵数落,“这次幸亏是轻微脑梗,后遗症也不严重。如若成偏瘫半身不遂了,看你后悔不后悔!这酒以后看你还喝不喝了!”
“哦!”郑改迷这才有了印象,回忆的脑细胞也打开了闸门,那晚和跑友聚会的场面又放电影一般开始重现。
“我的郑大主任,这回你可是出了大名了!倒在了众多跑友的面前,你想不出名都难啊!”丽君挖苦他道。郑改迷担任着一个年级主任,丽君经常这样喊着奚落他。
“我啥时候能出院?”这是郑改迷关心的首要问题,他问得很直接。
“医生说了,你这次中风幸亏送医及时,干预措施也得力,治疗效果比较明显。目前还是先配合着好好治疗,如果恢复得顺利,半个月都差不多了。”丽君回道。
“那么久?我那学生可咋办?”
“你就别考虑那些事儿了!学校那边已经给你告过假了,按照病假处理。现在别去想那么乱七八糟的事儿,你最好能安心躺着休养,这样才有快些出院的可能。”
“哦!知道了,你看我咋那么多事儿啊?这次又该辛苦你了!”
“哟嗨!这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吧?你啥时候又变得这样体贴人了?”
“啥变不变的!我不还是那个我么?我的身体平常还可以啊!哎!怎么说倒就倒了呢?”
“你们男人啊,往往会高估计自己的能力,想着啥都行呢!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么?都快年过半百的人了,还这山望着那山高,往后就别有那么多不切实际的想法了,该任命就得任命,别不自量力地去追时髦寻刺激!”丽君虽然没有把话说白,但郑改迷听着却是话里有话。可眼下自己还得需要她伺候呢,也不便反驳,就权当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丈夫住了院,丽君这个副校长虽说事务繁忙,但她也得跑里跑外地来照顾他。病床上的郑改迷也有了大把的闲暇时间了,他躺着思来想去的,脑子里像放电影一般把以前的事儿都过了一遍。他别的倒是不担心,就是害怕黄萍来看他。其实他怕的不是黄萍,而是丽君,他怕丽君发现他俩的小秘密。
可是马上半个月就过去了,这期间来医院探望郑改迷的人也还真不少,同事,同学,朋友等基本都来过一遍了,可独独缺了黄萍。郑改迷心里有颇些不畅快,他对黄萍也算是情深意切了,可自己都病倒了,她却不来看看,难道她就没把自己放在心上么?不会,她绝对不会!郑改迷马上就把自己这想法给否定了。这怎么可能?前些时她还要钱说租房子呢!想到此,他心里又踏实许多。或许是黄萍不知道呢,自己不是也没告诉她么!他心里这样自我安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