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

“阿离。”

两声呼唤，让在睡梦中江不离醒来，他睁眼便看见床边笑盈盈的玄芷。他抬手摸上玄芷的脸，她便在他的掌心蹭了蹭，眸子是一如既往的像琥珀般漂亮。

“姐姐……”江不离轻唤一声，喉咙就像吃了不熟的柿子一样干涩，说话都变得困难。

玄芷对他的反应有些意外，伸手探了江不离的前额，嗔怪道：“阿离可是在赖床？”说完她便起身打开了木窗，冷风灌入拍打上江不离的脸，让他清醒了一些。

窗外成了白色，树枝挂着厚重的雪，水雾变成了雪雾，晨曦的光点穿梭在其中，好似一切都在闪闪发光。江不离掀开被子，抬眸就看见故意让他受冷起床的玄芷，她站在窗旁，身子单薄，寒风杨起她的发丝露出她的脖颈，引得江不离一阵发冷，蹙眉道：“站在那里做什么，姐姐故意打开窗户让我起床，是饿了？让我给姐姐做饭吃？”

玄芷噗嗤一声笑得眉眼弯弯，她交错着手指，歪着脑袋道：“我可没这么说。”

江不离将窗户关上才穿上衣服，出门去做些吃食，厨房很冷，所有东西都是规规矩矩的放着，像是很久没有人用过一样，但里面的东西却很齐全也很干净。身后来了个人影，江不离不看便知是玄芷，果不其然玄芷说道：“阿离可莫要弄糊了，更不要把盐放多了。”

“姐姐还把我当小孩子？我可不会像小时候那样了。”江不离认真的熬粥，这方面他的技巧有长进，一小锅肉粥很快就熬好了，色香味俱全，确实有大厨的风范。江不离又在屋中燃起炭火，把粥端到桌上，往玄芷面前推了推，迫不及待的说道：“尝一尝？”

玄芷拿起勺子送了一口粥到嘴里，细细品尝后笑道：“看来阿离的厨艺确实好了很多，很好吃。”

得到夸赞，江不离心满意足的露出了笑容，捧起粥到嘴边，盯着玄芷，好像这样才能吃的下去。粥很美味，比他之前做的都要好吃，姐姐没有骗他。

冬日的飞禽鸟兽比其他日子都要少，林中一夜大雪后，更是没多少活物可以看见，那雪已经有了一尺厚，江不离又想出去堆雪人。他的日子变得平淡没有束缚，想做便去做了。屋中炭火燃尽，玄芷就坐在门口看江不离堆雪人，她只穿着素白的襦裙，连一个披风都没有，她看到江不离的手被冻的通红，才感觉到冷道：“阿离，我之前不是给你缝了一个手套吗。”

江不离抬头看去，答非所问道：“姐姐多穿点。”他又起身去屋里翻箱倒柜，没有找到手套，来到玄芷跟前，伸出自己的大手失落道：“那是很久以前的，我现在用不了。”

“也对哦。”玄芷瞪大了眼睛恍然大悟，将自己的手掌和他的手掌重合，心中有了个尺寸，便说道：“那我重新给你缝好不好？”

“好。”江不离重重的点头，又去外面继续完成他的“杰作”，他每做一步都会抬头看一眼玄芷，明明她的面容很清晰在他眼前，可是手中的雪人始终不是玄芷的模样。

就算他一点一点的照着玄芷的样子捏，鼻子不像，嘴巴不像，更别说眼睛了，连玄芷的一丝神韵都不存在。

正午过后又是一场大雪，江不离仍在外面堆雪人，他的睫毛上都挂着一层雪花，手中的动作从未停止，大雪覆盖在他身上，若不是他还在动，他仿佛就是个活生生的雪人。

“阿离！”玄芷吃惊的叫了一声，柔和的脸上出现了不符合的惊恐，她大声喊道：“阿离！回来！”

江不离这才停下，头顶灰蒙蒙的一片，也不知为何时间过得这般快，已经黄昏了。估摸了一下时间，他从上午一直堆雪人到现在，已经好几个时辰了，玄芷也看了好几个时辰。他的生活平淡得有些孤独，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干，他只是想捏出玄芷的模样，仅此而已，对于他而言却难于上青天，他在外面堆雪人到现在，却还是没有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