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带着一身的酒气和戾气,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阿离?”玄芷有些害怕,她感受到江不离的变化,眼前人突然变得陌生,像林中的妖兽狩猎猎物一般,恨不得将她吞入腹中。
江不离咽了一口唾沫,看见玄芷害怕他,他反而更加强硬的凑过去,得偿所愿的吻住了玄芷的唇,这个吻极其凶狠,来得突然霸道,好像要把这些年的思念全部告诉姐姐。
他想她,很想很想,是入骨的相思。
在黄山习武五年,他拼了命练,与邵璟对打,常常遍体鳞伤,每每撑不住只要想到姐姐,他都会咬着牙忍过去,不曾落一滴泪。
邵璟之死,给了他沉重打击,头一回与白允烁交手,他才意识到他就是个废物,被白允烁重伤,这一路不曾喘口气。
一想到能见到姐姐,他整宿整宿的睡不着,恨不得长双翅膀飞回去,最后忍耐收拾了一番狼狈的自己才回来。
良久,江不离醉倒在玄芷耳侧,结束了这个吻。
玄芷推开江不离,用冰凉的手背碰了碰酥酥麻麻的唇,她看见已经不省人事的江不离,将责备的话咽了下去,还是替他盖好了被子才回房。
窗外下起大雪,玄芷听到树枝折断的声音,脑海中全是“阿离喜欢姐姐”一话,她不自觉的抚上自己的唇,到现在都还有一阵痛感。
初日照高林,林中白色盛行,纯净得让人心旷神怡,宛若水墨画充斥孤香。
江不离头疼欲裂的醒来,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那么多的酒。
门外稀稀疏疏的声音响起,没一会儿,房门就被推开了,玄芷端着一碗粥进来,她动作有些不自然,像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屋子。
“吃粥吧,昨夜……你喝醉了,现在可有头疼?”
江不离摇摇头道:“不疼。”他端起粥吃起来,余光瞥到有些局促的玄芷,某段记忆涌了上来,昨日他强吻了姐姐……
他嘴唇都不自在起来,感觉无处安放,抬眸看向玄芷,对方有些躲避他的眼神,让他分不清姐姐这是在生气还是其他。
但不管怎样,姐姐没有不理他便好。
冬日的日子比较而言,很无趣,外面大雪纷飞,迈不开脚只能足不出户。
江不离想起以前冷就跑到玄芷床上睡觉,而现在的他貌似不可以了,突然觉得还是小时候好,可以明目张胆和姐姐亲密。
喜欢的心思,他一直藏到现在,喝醉那日才坦白,也不知玄芷心中作何感想,江不离只能装作醉后胡言乱语而闭口不提。
如果捅破了那层窗户纸,玄芷不接纳他,或者说玄芷对他从未有过非分之想,只是把他当成儿子,江不离想死的心都有了。与其那样生活,倒不如这样装傻充愣和姐姐在一起,也……挺好。
江不离在门口又堆了雪人,这方面他的技术没有长进,雪人还是奇丑无比,他堆不出姐姐的模样。
不一会儿,门口七七八八的雪人就出现了,奇形怪状,各有特色。
他一气之下挥剑全部毁掉,顿时屋外雪满天,江不离索性舞剑,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
玄芷眼带笑意,交手而立在门口,赏江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