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林中大部分的鸟兽都不知所踪，日子变得清冷了一些。

雪越下越厚，江不离就跑出去堆雪人了，他闲不住，顽皮是与生俱来的根性。

他照着玄芷的模样，堆了一个奇丑无比的雪人。玄芷问他堆的谁，江不离没好意思坦白，说道：“我自己。”

“好丑。”玄芷一语戳穿，坐在门口看江不离堆雪人。

“才不丑呢。”江不离小声嘟嚷道，他的姐姐可不丑。

江不离不甘心的又堆了一个雪人，依旧奇丑无比。

天色渐晚，玄芷没心思去看江不离堆雪人，生火做饭去了。一顿饭做好，江不离仍然在堆雪人。

“阿离，吃饭了。”玄芷冲着门外叫了一声，门口已经出现了五六个歪歪扭扭的雪人。

江不离拍干净身上的雪，才进屋，因为手僵拿起筷子都有些不稳。

玄芷拉过江不离冻得通红的小手，捂在掌心，问道：“外面的雪人都是你自己吗？”

“是。”江不离点头。

“堆得很好，下次别堆了。”玄芷捂热江不离的手，又夹了个菜到江不离碗中，说道：“快吃吧，容易凉。”

“嗯。”江不离捧着碗筷吃起来，姐姐就连骂他都是轻声细语，对周围的一切都波澜不惊，惊动不起她的情绪。

吃完饭，江不离洗干净碗筷就上床休息了，天太冷他有些受不住，索性抱着被子去了玄芷的房间。

玄芷房中还亮着烛光，她在给江不离缝手套，木门被打开，见到来人，玄芷问道：“来我这里做甚？”

江不离抱着被子扑进玄芷的床上，委屈道：“冷，姐姐你不冷吗，我们一起睡好不好，这样我们都可以盖两张被子了。”

玄芷缝手套的手一顿，看向床上小小的人，今日捂着他的手时，太凉了，一时心软就答应了。

她起身给江不离整理好被子，坐到一边缝手套，“别看我了，快睡吧。”

“姐姐你怎么什么都会啊。”江不离侧卧着，盯着玄芷秀气的眉眼看。从遇见玄芷的时候，他就发现没有玄芷不懂的东西。

“看书看多了，自然会了。”玄芷答道。

江不离思索一阵，父亲曾经教他读书，他贪玩不念书，被父亲吊起来打了三天三夜才勉强读书写字，若是父亲像玄芷这般，他可能就会对书感兴趣了。

丑时，玄芷才吹灭烛火，轻手轻脚的上床休息，江不离已经熟睡梦到母亲惨死的一幕，呼吸间闻到玄芷身上的香味，立马抱了过来。

玄芷想推开他，毕竟从未被人抱着睡觉，但又怕弄醒他只好作罢。

月光清幽，细碎的白光撒在屋外的雪人们上，大雪埋没了雪人下半身，天气又冷了几分。直到下一年的春天，大雪才化开，河面破冰万物复苏，清泉石上流。

江不离兴奋的跑去河边，挽起裤脚脱了鞋，下河手持叉子捕鱼，不过半个时辰，他抓了两条鱼儿，拿着篓子回到家中。

“姐姐，你看我抓了鱼，我们吃烤鱼！”

“好，你生火吧，我去把鱼弄好。”

玄芷接过篓子，将鱼儿内脏除去，抹好了盐和其他调味的东西，插上木条就去烤了。

鱼儿大多数被江不离吃了，玄芷又背上背篓子去了林中，这个时候的春笋，最好吃了。

林中的鸟兽冒了出来，和去年相比，似乎大了许多。

江不离一直跟在玄芷后面，学着她的样子去挖春笋，不料被他挖坏了一些。好像到目前为止，他总是笨的不行，什么事情都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