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谦好歹也是姑爷,下头人忙去拿了,在上面钉上纸,人都出去了,张谦就在大纸上写划了十二个时辰,然后在亥末子初(晚十一点)下面写了实娘出生,吕娘子去世。然后回头看向了长公主和庄勇。
“你们什么时辰遇到的吕娘子?地点,是在秘林前,还是城门到秘林的路上。”这时,他在大纸的时间线上方,又画了城门口到秘林的沿路,他还真不愧是过目不忘的小天才,他连弯道都画了出来。看得出,他画画也许不如音律,但绝对比一般人好得多。
画上图,庄勇就清楚了。忙拿朱笔在图上点了一下,他是武将,那天长公主坐车,他在外骑马相送,而这些年,他无数次奔波于这条路上,真的一草一木都在心里。
“时辰呢?”张谦忙问道。
“那谁知道。”庄勇摇头,谁还能戴着更夫,更夫打更,也是要在更房里,看着沙漏,不然,谁能知道那是几时几刻。
“我们出宫时,是酉时四刻(晚上六点)。”长公主说道。
“你从太后宫里出是酉时四刻(六点),我去调亲卫,而洪嬷嬷和米嬷嬷从公主府过来时,是戌时(7点)了。”庄勇摇头。
“你们在宫门口等了半个时辰?”实娘回头看着老娘。这就是说,他们俩从太后宫中出来,有了一个小时的独处时间。
“她和太后吵架,负气出来的。因为车未到,于是在宫门前的崇德宫里等着。我去调兵了。”庄勇忙摆手。
实娘、四娘子、三娘子,包括张谦都惊呆了。一块看着这位,所以这位真的凭本事单身吗?
“为什么想到到要做这个?”长公主清了一下嗓子,打破了僵局。
“那个,哦,戌时(7点)从宫中出发。”张谦在戌时(7点)下面记上。
“再记一笔,他们有至少半个时辰走漏风声,长公主要出城去因缘庵了。”实娘忙说道。
“不,正是这样,才能证明没有走漏风声。”张谦摇摇头,“大伯调军亲送岳母,注定失败,谁会这么做?”
“不,你还是记上,当成一种可能性。”实娘坚持。
张谦也不坚持,自己记上了。
“出城纵是带着鸾驾,你们也不至于走这么久吧?吕娘子受了惊吓,中间打斗生产,用了多少时间?”四娘子看看空白的地方,中间有两时辰的时间,从宫门到秘林,大队人马最多一个时辰。晚上快宵禁的时间,快马两刻钟即可。所以,还有一个时辰,就是打斗和吕娘子生产的时间?
“没有用鸾驾,我亲卫是骑军。”长公主摇头,她是知道李太妃不行了,还带着太医呢,怎么会慢慢的走?若不是庄勇,她根本酉初时,就能准时出发,最多半个时辰,就能赶到因缘庵。但即使这般,他们从宫中出发走西门,原本就是一路的官道,又为长公主的徽号,谁敢拦着。
“那就是一个半时辰……”
“不是,若是马队,那么从宫门到这点,你们中间若是没有停留,这里最多两刻钟。”张谦在上面的画往里延伸,距离是很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