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所知者，竟不过是真正古史中的沧海之一粟……”

孔丘不由得苦笑出来，这让他有些自惭，却更多的是对于真正获得学问知识后的欣喜。

消化片刻之后。

孔丘再次发问：

“老师真乃大德，弟子还有一问，不知吾等所在之神州，之余广袤的宇宙万域，是何地位？”

周天子等人在饱受震撼之后，此时也不由得被这一个问题惊的立马注视过去。

如果说之前周天子还在为神州之上诸侯国的侵扰争夺犯愁，那么在被刚才陈希象打开了广袤的宇宙视角之后，心境上无形发生了一些变化。

来自本土神州的压力，不由得被他下意识忽略了很多，转而关注向了这个问题。

神州之于宇宙万域，是何存在？

陈希象被问及这里，眸光缓缓落在孔丘身上，看入了他的眼睛深处，微微一笑：

“你们只需知道，我等脚下之地，来历极大，即便是在宇宙万域当中，地位也崇高而无上……”

他丝毫没有说谎，遮天中的这颗地球，与其他时空中的地球都有区别，严格来说，这里是当年昆仑被打崩之后的一角所化，昆仑则是昔年的仙域一角掉落，其上拥有特殊的大道，仙钟，绿鼎皆从昆仑出。

正因如此，昔年帝尊才在地球布下九十九座龙山，而能让地球成为可滋养大帝尸身的‘养尸之地’。

羽化神朝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当年从宇宙万域掳掠各种体质天才，想要浇灌绿鼎，在地球打开成仙路。

狠人大帝的哥哥被带来地球，陨落在了地球的昆仑山中。

这一切，全都是因为地球的特殊。

这一切不能告诉眼前诸人，实乃因为他们还不能够装下这么大的秘密。

若是这些暴露了。

地球会第一时间成为宇宙万域的争夺之地。

听到陈希象关于地球这模棱两可，神秘的回答，孔丘也知道这位老先生不愿意给他们透露太多。

孔丘便知趣不问，转而思虑之后，问及另一个问题：

“先生解了弟子很多疑惑，然弟子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何为道？如何证道？”

陈希象闻言，立即眸光露出深意看向孔子，对方这问的不是一个问题，或者说，一个问题之中有两个含义。

一个是字面意义上的道，另一个……

则是在问……成帝之法。

生而无涯，而学也无涯，当孔丘自身于地球上步入了大圣巅峰这个境界之后，必然想知道大圣之上的境界。

他可不单单只是历史上哪个做学问的人，在这方遮天时空中，他也是大修士。

“道可道，非恒道。”

陈希象微微一笑：“大道不可言，我只可以回答你何为天道？”

“道可道，非恒道……”

孔子身形一震，当即被这简单的六个字触及到了灵魂，略微悟了什么旋即，再听到陈希象的后半句，当即起身，深深一礼：

“天道？还请老师教我！”

陈希象慢慢道：“道非可思议之物，是以不可言说，言必有错，但……天可言，甚至可观，可证，可超迈之……”

顿了一两息，他慢悠悠道：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奉有余。”

“当人之道能如天之道时，便可证道。”

听到这段话。

孔子一瞬间眼中瞳孔缩紧，浑身冷汗涔涔：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奉有余，若人可如天……”

这一刻。

便是周天子也都脊背发毛，他修行不足，听不到这句话背后的修行真谛，只从字面意义上理解，只感觉陈希象道出了一句大恐怖真相。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天道贵恒，视万物为刍狗，一视同仁，是以最注阴阳平衡。

便如一桶水，若是溢了出来，天道就会将开始平衡，将其富余的部分，挪向宇宙中另一不足的所在。

这就叫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人之道却不然，损不足而奉有余。

周天子正是因为这句话浑身冷汗。

这就是人之道。

损害自己，补充他人。

裒聚穷贱之财，以媚尊贵者之心。

下层人家徒四壁，饱经苦难。

上层人家财万贯，取之不竭。

因这一句话，他看到了如今天下的黎民百姓，甚至是历朝历代的黎民百姓，百姓本身已是极为穷苦，却还要供养达官贵人，以自身绵薄的力量，供奉他们这些本就富余的王公贵胄。

一语道尽了天人之别，也道破了人世王朝的可怕。

但许多黎民百姓却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若是他们什么时候被点醒了这一点，亦或者被人带领起来，立即就要推翻这极不平等的人世，意识到自己才是天下的主人。

就在周天子与一众群臣各自背后凉飕飕，浑身发毛的时候。

孔丘始终喃喃着刚才陈希象的话：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奉有余，若人能如天，便可证道……”

他所看到的，自然不知周天子只看到的俗世一面，而是这一段话背后的修行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