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进叹息一声点点头道:“孙子有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不言及他,仅钱财花费这一项便可看出战事之重大。
病已,若朕百年后,汝为皇帝,对于战事当慎之又慎,不可轻启,不然稍有不慎,我大汉便可江山颠覆,令黎民百姓饱受战乱之苦。”
刘病已小脸严肃的点了点头。
想了想,刘进又结合后世的一些思想,继续对刘病已灌输着一些思想,他说道:“病已。战事其目的便是为消灭敌人。
《尚书·毕命》有‘道洽政治,泽润生民’。政者掌政令,治者掌万民。政之目的为治。
故当战事启动,消灭敌人后,其目的有利于政治,此战方可启之。
若战事启动,消灭敌人,非但对政治无利,反倒影响政治,此战事定然不可开启。
今日朕为何启动战事。皆因匈奴乃我大汉心腹之患,若不灭之,朕寝食难安,朝堂诸公卿寝食难安,边境百姓万民寝食难安。
此战事定然对匈奴不利,故对我大汉政治有利,因此当启动。
终朕一代,朕定然不能令匈奴此心腹大患留给你。
故未来若匈奴被灭后,伱切不可为夸耀武功,而轻启战事。”
刘进再次嘱咐了一边。
刘病已不是太懂刘进说的是什么东西,但看着刘进这么严肃的样子,知道说的内容定然是非常的重要,因此他使劲儿将此记在心中。
出兵一般多在春秋二季。
夏季炎热,冬季寒冷,若在此两个季节出兵,不说其他,仅仅是天气都有可能造成非战斗减员。
现在春季已经过了,因此众人商议,出兵西域当在九月进行。
但为防范战事拖延时间过长,故在辎重准备上又考虑了冬衣。
八月月底,经过两个多月的准备,征伐西域的命令终于下达了。
而此时傅介子在大宛国,也开始了外交攻略。
在察觉到大宛国国王蝉封及丞相不和之后,傅介子冷静的观察了不少时日,发现大宛国国王蝉封其态度倒是亲近大汉。
然丞相及大宛国的部分贵族则对亲近大汉不以为然。
这种情况之下,如何选择,自然不必多说。
为防范大宛国做出亲匈奴而疏远大汉的一些决策,傅介子决定帮助大宛国国王蝉封掌握实权。
定策之后,傅介子知晓,目前在大宛国,他属于是两眼一抹黑,什么情况都不清楚的状况。
因此若向帮助大宛国国王蝉封掌握实权,定然要掌握一些信息。
想到此,傅介子准备以向大宛国献礼为借口,准备单独面见一下大宛国国王蝉封。
当即傅介子吩咐道:“来人,去大宛国王宫,我欲与大宛国国王会面。”
“唯。”傅介子使者使团之中人员赶紧安排去了。
“且去准备些纸张、玻璃等物品作为礼物。”傅介子再次安排着。
其他使团人员也赶紧忙活去了。
忙活一阵子之后,傅介子便令人携带礼物前往了大宛国王宫。
到达大宛国王宫后,在大殿,大宛国国王站在殿外等着傅介子。
傅介子含笑对大宛国国王拱手拜道:“国王殿下,此番前来便是感谢国王殿下此前的盛宴款待,一些礼物,不值一提,还请国王陛下笑纳。”
译者翻译了一番。
大宛国国王蝉封眼前一亮。
傅介子见此呵呵笑着对大宛国国王介绍着。
“国王殿下且看此物,此物。此乃我大汉钢刀,可吹毛断发!
陛下请看。”
说完傅介子将一把钢刀拔出来,从头上拔了一根头发,将头发放在刀刃之上,傅介子轻轻一吹,头发直接断成两截。
那大宛国国王看着这一幕,咽着唾沫,眼睛都看直了。
傅介子眼睛撇到了大宛国国王的神情,当即将钢刀插入到刀鞘之中。
随着钢刀入鞘,那大宛国国王眼睛却有点遗憾,但眼热的紧盯着入鞘的钢刀,脸上分明写着:想要两个字。
傅介子故意不理会,而是对其他物件介绍起来。
“国王殿下且看,这是我大汉书写所用纸张。
此纸张……”
傅介子像是一个卖力的推销员,介绍着纸张。
然傅介子虽然看到了大宛国国王眼中的惊奇,但却没有刚刚看到钢刀时候那种强烈的想要的欲望,傅介子便知晓,纸张这种对大汉习文断字的文明之国来说无比宝贵的东西,大宛国国王并不在意。
草草介绍了一番。
傅介子又取了几个玻璃制造的饰品,显然大宛国国王又提起了一些兴趣,但傅介子无不邪恶的想,恐怕这些东西大宛国国王转手就可能用于取悦女人去了。
在介绍完毕之后,傅介子含笑道:“不知国王殿下对我送的礼物可满意否?”
译者一翻译,那大宛国国王便哈哈大小起来叽里呱啦说了一通。
“他说满意,太满意了。并邀请你去赴宴。”译者在给傅介子翻译着。
傅介子点点头,众人再次前去宴席饮宴去了。
几轮敬酒之后气氛逐渐热烈起来,大宛国国王竟然站起来载歌载舞跳起来,一边跳还一边拉着傅介子一起跳。
“机会!”有些醉醺醺的傅介子暗道一声。
原来此前傅介子生怕大宛国国王身边有大宛国丞相的眼线,故他将准备协助他推翻大宛国丞相统治,由大宛国国王掌权的意图写在纸上。
他曾经想过怎么将纸条方在大宛国国王的身上,没想到喝多了之后的大宛国国王竟然这么热情这么奔放,竟然拉着傅介子载歌载舞的。
傅介子见此,趁着别人不注意将纸条塞进大宛国国王的怀中。
塞完见无人看到,傅介子松了一口气。
傅介子自然也知晓当入乡随俗,当即想着便不如放开自己与大宛国国王蝉封一起载歌载舞起来。
待大宛国国王喝的太多,躺在地上之后,宴席方才结束。
而在回去后的傅介子却有点惴惴不安,大宛国国王已经醉了,他生怕那纸条被别人伺候着的时候一不小心被大宛国丞相监视大宛国国王的人给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