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大夫开口道:“兖州刺史在淮阳郡发现一当地太守线索,然拿捏不准是否为违反律法之事,故报至臣处。
然臣发觉,此事涉及陛下此前颁布的避讳制度及人才选拔之事。
故臣不敢怠慢,如此晚依旧前来打扰陛下。”
“嗯?”刘进一听来了兴趣,开口道:“且详细给朕说一下。”
御史大夫上前,双手捧着对刘继道:“情况皆在此。”
中黄门弘恭赶紧上前,双手接过,躬身递给了刘进。
就着昏暗的灯光,刘进认真的看起来。
待看完,刘进脸拉下来了。
很明显淮阳郡太守和郑曼君那一枝的嫡系中间有什么猫腻。
否则的话,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然更令刘进不满的是,皇权不下乡尚且情有可原,然地方世家大族竟然与一郡长官勾结勾连,随意歪曲曲解刘进的诏书,令政策在郡一层面出现“梗阻”。
此定然是刘进所不能容忍的,当即刘进便开口道:“御史大夫,若依照常理,郑曼君之请求当如何,百姓当觉得依谁为准?”
御史大夫赵过一听,思索了一番道:“陛下在《废避讳之制诏》中曾言,昔日因避讳所犯之罪,皆当既往不咎,并一一平反。
臣以为此事当依照陛下诏书为准。”
刘进微微一颔首道:“是啊,无论是你还是你觉得我大汉百姓皆以为当依朕之诏书为准。
这淮阳郡太守为何却揣着明白装糊涂,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来。”
赵过没有说话。
过了片刻,刘进对赵过道:“诏司隶校尉前往淮阳郡抓捕淮阳郡太守,将其押送至长安,朕倒是想要问问,朕的诏书写的是如此不明白,以至于令他曲解如此之甚。”
“唯。”御史大夫赵过拜道。
司隶校尉一开始的督察皇太子、三公以下百官。
后其职权又变为持节“督察三辅、三河、弘农”。
而后来刘进感念各地刺史权力过大,因此收了其抓捕的职权,令司隶校尉专门负责这个事。
当然负责抓捕也限制了级别,两千石以上的由司隶校尉持节亲自前往抓捕。
而两千石一下的则让当地郡国的太守、国相等抓了送至长安城。
御史大夫赵过便安排去了。
而与此同时,傅介子一行人经过长途跋涉,终于快到大宛国了。
然等傅介子知晓大宛国的国都贵山城马上就要到的时候,准备一鼓作气,当天不休息,直接前往大宛国过夜。
然正这样想着,忽然探路的向导耳朵动了一下,他赶紧下马趴在地上听了起来。
看向导如此,众人尽皆停了下来。
傅介子没有说话,静静等待着向导的情况。
没多久,向导走到傅介子身前对傅介子躬身行礼道:“使者。属下刚刚听到有一股约为数百人的人马在我处不远,正向大宛国狂奔。”
傅介子一听,皱眉问道:“会否是行商?”
他们这一路也没少遇到西域的行商,有粟特人、大夏人、大秦人等等等等。
傅介子也是开了眼界。
然向导迟疑了一下摇摇头道:“使者,臣听地音,数百人马狂奔,并不多爱惜马力,恐非行商,而是部队。”
听此,傅介子一下便警惕起来,吩咐道:“诸位,做好战斗准备。”
众人一听,刀出鞘、人持盾、弓上箭。
在西域,部队有可能是部队,也有可能是强盗。
这等秩序混乱之地,便是部队也有可能客串一把强盗。
这时候傅介子副使道:“使者,吾等尚不知人员多少,是何人,不若令小部分人手在此,其余人手埋伏左右。”
傅介子一听,思索了一下道:“此可行!”
当即安排人员分了两拨,一波三十余人,依靠马匹和马车持刀盾摆好防守阵势,应对可能前来敌人。
而另外一波八十余人,傅介子令众人埋伏在前一波的三十余人不远处,准备若来人找事,便突袭之。
这边傅介子安排完毕之后,没多久便有一批黥面左衽之人骑马向此处飞奔过来。
傅介子眼尖,看到了这批人手持的旌旗,发现竟然是单于庭的旌旗。
傅介子当即寻思:“为何匈奴单于庭竟派人前来此?”
然还没等傅介子想明白,这群单于庭出来的匈奴人便发现了作诱饵的三十余汉军。
大汉与匈奴乃是世仇,其军队见面岂有不攻击之理?
这群匈奴人吹着呼哨,口中满是怪叫便向着那作为诱饵的三十余人杀了过去。
这三十余人队伍领头的将手中刀盾再次使劲儿握了握道:“二三子,给我顶住!”
“喏!”众人高声喊着。
匈奴人对他们冲过来,众人感觉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撞在那盾牌之上。
那是前排的匈奴人马向他们冲击过来了。
然众人也将吃奶的劲给用上了,拼命的顶住维持阵型。
然后第二排已经鸟枪换炮,换上钢制枪头的众人从大盾空隙对着这群骑兵捅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