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正色道:“太子少傅之功,礼应封赏,其虽已死,但尚有后嗣存活,后嗣当承其功。
任护军之功自也当赏之。
否则赏罚不明,朕当何处之?
任护军不必多言。”
说完,刘据道:“来人,拟诏,北军护军使者任安,征和二年之事持节入长安护卫于朕,救朕于水火。
先帝受奸人蒙蔽,迁怒于任安。琅琊王刘进不忍忠良蒙冤受勠,令任安假死脱身。
今奸人已除,当还忠良之清白。
令任安暂复其职,待群臣商议后,另行封赏。”
任安听此,跪地拜道:“谢陛下。”
刘据赶紧将任安扶起来道:“任护军快快请起。”
在刘据将任安扶起来之后,刘进方才开口说道:“父皇,任护军家卷及太子少傅之家卷尚在服刑之中。
请陛下赦免之。”
刘据点了点头,接着又拟了一诏书。
接着,刘据便赐宴与任安同饮。
饮宴结束,任安先行出宫,而刘据则让刘进暂且留下。
待此时宫中再无外人,刘据皱眉对刘进道:“你当时且能助任安假死托生,为何置太子少傅屠戮于不顾?”
刘进起身拱手向刘据拜道:“父皇。当日之情形,若太子少傅也假死,此事便只有你我主谋了,若无足够分量之人替我等承担罪责,先帝之气无处发泄,岂能不迁怒你我?”
刘据一听,思索了一下确实如刘进所说,便沉默不语了。
刘进接着说道:“且父皇,太子少傅之心不纯!”
刘据听此,抬头看向了刘进道:“何解?”
刘进道:“父皇可曾记得昔日,太子少傅曾言:‘截至今日,甘泉宫仍然未有陛下消息,看来陛下恐怕真有不测。太子不如下诏宣告陛下已崩,太子早登大宝,也可安了长安城百姓之心?”
刘据稍稍一回想,点了点头道:“确有此事。”
刘进道:“父皇反思一下,若当时父皇登基,莫要当时先帝尚在。
即便先帝不再,我等攻入甘泉宫。
除太子少傅拥立之功得利之外。
你我岂能有其他益处?”
岂止是益处,简直就是没有一丝好处。
败了,刘据便坐实了谋反之罪。
未败,即便刘据登基,除要面对各郡国对其皇帝之位的质疑之外,定然在史书之上留下子夺父权的不孝名声。
此意见简直臭的不能再臭了。
然而太子少傅为了一己之私,竟然还是提出来了。
可见其心中说此话之时的目的之不纯。
听到刘进反问,刘据沉默不语思索了一番,权衡了一下,的确如刘进所言。
接着刘据便未再言语。
很快,任安还活着的消息便传到了长安城各官员的耳中。
父子二人尚不知任安活着的消息早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
甚至有一部分人,群情激奋,想要面见刘据,和刘据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