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一定按照好汉爷的命令行事。”
这一仗全歼敌人一个连,俘虏了十多人,俘虏中有那个麻子王排长,十多名俘虏站在操场边等待处理。经清点,义军方面牺牲了十多名战士,重伤二十多名,轻伤五十多名。罗启振望着牺牲的战友,悲痛不已,他想起临出发前刘山嘱咐的话,“不留一个活口。”他猛地跳进地堡,晃动加特林机枪,口中狂叫着,扣动扳机,向操场边站立的俘虏扫去,随着哒哒哒的机枪声,十多名俘虏倒下了,他还不出气,高声喊叫:“把那屋里发报的揪出来!”
崔勇跑过去,阻止道:“别,别!留下那个发报的还有大用。”
通讯兵被押出屋,向罗启振一再表明,“我不是这里的士兵,我是被他们强抓来的。”
罗启振一瞪眼,“你姓啥叫啥?到底是干啥的?”
“我姓方叫绍来,我家在奉天,去年年底时,我从日本留学回来探亲,一踏上港口就被他们强行押到军营,说是军队里少个会发报的通讯兵,让我当发报员,我不干,他们强迫我干……”
崔勇插话:“等等,你现在愿意为我们效力吗?我们可不强迫你。”
方绍来点头,“我愿意,我刚才听说你们是连庄会革命党,我在日本就听说了,我拥护孙中山的革命党,我愿意为你们效力……”
不等方绍来说完话,罗启振命令道:“好了,好了,扛上发报机上船,同我们一起回去。”他转身命令大家,“赶快打扫战场,背上重伤员,上船,回去!”
一名战士气喘吁吁地跑来,“报告二当家的,事情有些不妙。”
罗启振惊问:“啥事?”
这名战士汇报说,在军营门外停靠着敌人的一艘大船,战士们上船搜查时,见船上有两条丢弃的步枪,船上的士兵不知哪儿去了,有可能跳水逃跑了。罗启振想了想,说:“时间来不及了,不必去追赶了,咱们赶紧撤!”
崔勇接过话,“让伤病员都上大漂的船,到安东后,转移到救护站去治疗。”
战士们埋伏在孤山岭已经整整一夜,不见敌援兵到来,天亮了,仍不见援兵到来,有的沉不住气了,陆去远爬到刘山面前,问:“敌人可能不会派援兵,咋等了这么长的时间也不见港口的飞马去报信?”
刘山笑道:“现在还用飞马报信?敌人早已用上了发报机,懂吗?发报机,听说隔着千里就能用它通知对方,这里发生了啥事。”
“哎呀!太稀奇了,咱们得整它几台用用,今后就不用跑腿了。”陆去远大长了知识。
“告诉大家,隐蔽好,不要着急,敌人的援兵会来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刘山用单筒望远镜向北瞭望,看见北面的山路上尘土飞扬,他惊喜道:“来了!敌人的援兵来了。”
终于把敌人等来了!大家听说后,心里一阵紧张,刘山命令道:“大家隐蔽好,不要东张西望,沉住气,没有我的枪响,任何人不准行动!”
敌人越来越近;马蹄声越来越大;尘土越来越高。敌人没派步兵,派了一个骑兵连前往港口增援,骑兵到达沟北口时,领头的连长忽地勒住了马,他向后面摆摆手,示意停止前进,骑兵停止了向前,敌连长狐疑地望着两边的山势,手搭凉棚向上张望。刘山见了,心说:敌人肯定是怀疑两边山上有伏兵,事情要糟糕!
敌连长命令几名士兵向山上射击,以试探山上的反应,几名士兵驱马向前,举起枪向山上射击,一名机枪手端着机枪向山上扫射,子弹打在山石上,溅起串串火星,山顶的几只鸟儿吓得扑棱扑棱乱飞,刘山心里捏了一把汗,担心有的战士沉不住气,进行还击,暴露了作战计划,还好,战士们将头埋在掩体里,任凭敌人射击,沉住气,不还击。
敌人折腾了一阵,见没有异常,才放下心来,敌连长向前一挥手,大队骑兵继续前进。刘山松了一口气,继续监视敌人,他见一百多名骑兵完全进入埋伏圈内,他举起一支步枪,瞄准敌连长的脑袋,啪的一声枪响,敌连长的脑袋开了花!他大喊一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