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春来不及支枪腿,情急之下,将机枪的枪身架在一颗小树叉上,扣动扳机,向敌人扫射,在关键时刻,还是刚修好的机枪显了威,“哒哒哒……”加特林嚎叫起来,敌人成排地倒下,顿时尸体成了堆!
这次侯大孤注一掷,把全部的兵力都押上,他命令麻杆带领一连人稍后佯攻营子岭的前面,吸引义军的注意力,他和魏又武先带领八百多人偷偷从营后溜下山,为了不让义军发现,从小叶岭的后侧蹑手蹑脚出发,来到营子岭后山的两个小土包,占据小土山后,然后他命令士兵悄悄地通过羊肠小路,匍匐地向岭上前进,企图快爬到山顶时,突地发起攻击,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他满以为一定能一蹴而就,不料士兵们未爬到山顶,就被守后山的黄岩石发现,双方提前交了火。
侯大亲临阵后督战,前面的被机枪扫倒,后面的向后倒退,他举枪毙了两个向后逃跑的士兵,可他难以拦住成排成片向后倒退的士兵。双方距离拉远,小钢炮发挥了作用,成排的小炮弹落入敌群,炸得敌人哭爹喊妈,敌人落潮一般退下。
侯大不甘心失败,顽守在两个小土包上,官兵们也架起了机枪向岭上疯狂扫射,岭上的战士们有的来不及隐蔽,被扫倒了一大片,黄岩石不幸中弹牺牲。
小土包距后山大约一里地,小钢炮够不着,鲍成顺见此,急令炮手和部分战士,“赶快把那门大炮拉过来!”
大炮拉至后山隐蔽处,瞄准小土包,轰轰轰!接连几炮,小土包上的机枪立刻哑巴了,不仅机枪报了销,亲自指挥机枪扫射的魏又武也被炸成重伤,躺在地上说不出话,他的卫兵把他背下山去。
几天来,营子岭的大炮一直没响过,侯大以为早就被他的炮火全部击毁,他万万没有料到此时忽地冒出了一门大炮,在大炮威慑下,官兵们败下了小土包。
前面佯攻的见后山进攻的没有得手,呼啦一声退下来,麻杆无心恋战,放了几枪,也退回小叶岭。
这一仗,侯大的如意算盘不仅落了空,还损兵折将近一半。清点人马,除了死的伤的和开小差溜号的,活着能打仗的不足5人。侯大仰天长叹,“完了,彻底完了!”
侯大绝望了,他把麻杆唤到近前,哀痛道:“马营长,我死后,求你一件事,能否答应我?”
“侯团长,啥事?何出此言?”麻杆吃惊地问道,他感到事情不妙。
侯大拔出手枪,“此次兵败,我负全责,我死后,求你将我的首级提着去见张师长。”
说罢,侯大举枪就要对准自己的太阳穴,麻杆手疾眼快,上前一把攥住手枪的枪筒,“侯团长,何至于此!你不能轻生啊!”麻杆声泪俱下,“死去的弟兄们还等着你日后为他们报仇哪!你千万不能寻短见哪!”
侯大攥枪的手仍不松,“马营长,没有日后了,我回去也得死,也得让张师长毙了,不如先死,省得受辱。”
侯大挣扎着夺枪,麻杆死死不松手,麻杆高声呼喊在一旁呆立的士兵:“弟兄们!你们干啥哪?赶紧把侯团长的枪卸了!”
几个士兵如梦方醒,呼啦上前,这个掰胳膊,那个抠手指头,总算把侯大的手枪夺过来。侯大欲死不能,一屁股坐在地上,痛哭流涕,“呜呀呀!我不能不死呀,我侯强富还有何颜面……哦哦!去见张师长啊……”
侯大正在哭泣时,就听果树沟上猛地响起山崩地裂般的爆炸声,侯大、麻杆和士兵们一怔,侯大停止了哭声,向果树沟上望去,见沟上随着爆炸声腾起股股烟云,整个果树沟上硝烟弥漫。侯大吃惊地站起来,“这,这,这是咋么回事?”
“咯嘚咯,咯嘚咯……”此时,就见一匹快马从小叶岭下飞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