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见连长被炸死,立刻乱了阵脚。崔勇跑回沟上,鄂春龙兴奋道:“趁敌人混乱,咱们来个反冲锋,保准大胜。”
崔勇想了想,摆手道:“不行,咱们人少,大部分伤刚好,体弱,他们人多,敌人死了连长,还有排长,冲到沟底,敌人一定会和咱们拼命!还是不冲下去为好。”他又一想,不能就这么了事,他命令战士们,“咱们只高声呐喊,装出要反冲锋的样子,吓吓兔崽子们,不要出战壕。”
战士们齐声呐喊:“杀呀!”“冲呀!”枪声大作,炸弹飞出,阵地前硝烟弥漫。
崔勇这一招真的管了用,敌人以为对方要发起反击,吓得连滚带爬,退到沟底。
下午,天又下起雨。侯大在帐内与魏又武商讨出击策略时,接到解大脚被炸死的消息,这无疑是雪上加霜。侯大哭丧着脸唤高飞奇来帐内,“高营长,请坐,你营三连解登虎连长阵亡了……”
“我也刚听说。”高飞奇的脸上显出哀痛的表情,说着,叹口气,他坐在了魏又武的对面。
“现在九连沟方面,只有一名排长勉强指挥着,很危险,你看,你还能派出谁去接替指挥?”侯大一脸的痛苦。
“侯团长是知道的,我一营三个连的正副连长都已阵亡,要派只能再派一个排长去。”高飞奇为难道。
侯大起身,急得在帐内转了一圈,他知道现在手下能作战的人马不足一千,伤亡已过三分之二,而且连长所剩无几,他叹了口气,又咬了咬牙,“把攻打九连沟的人马调回来,暂且放弃,集中兵力,对付营子岭。”
坐在一旁的魏又武提出异议,“侯团长,此不妥,若放弃攻打九连沟,调回人马,乱党九连沟的人马没了牵制,定会增援营子岭,我们的压力岂不会增大?”
侯大一想也是,他没了主意,“依魏营长之见,该如何呢?”
“若不嫌弃,我愿前往九连沟。”魏又武要求前去指挥,他知道攻打九连沟是人少事少,比起营子岭这块难啃的骨头要容易的多,他想趁此溜之,说话时,他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高飞奇,想知道高飞奇的表情和态度。
“这个……”侯大沉吟。
高飞奇心说三连是我手下,你魏又武凭什么插手?“不,何劳魏营长,我营之事,还是我前往吧。”他岂能让魏又武拣去便宜,他向前一揖,要求道。
侯大沉吟片刻,“也好,就有劳高营长了。”他清楚高飞奇手下在此只剩下一个排的兵力,在这儿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干脆走人,他同意了高飞奇的请求。
夜里,雨停了,乌云散开,月亮露出了半个脸。啊呜!一声瘆人的长嚎在山谷里回荡,在深夜的月光下,在离营子岭后山不远的一个小土包上,清晰地看见一只野狼昂首向天嚎叫,它是嗅着血腥味寻到这里来的,它在呼唤同伙、告知同伙,在这里它发现了可口的美味,让同伙赶快来享受。
夜里执勤的枪得准向这只嚎叫的狼举枪瞄准,轻口扳机,子弹从狼的耳下方射入,狼惨叫一声倒下了。枪得准收枪,就在刚要回身时,又一只出现在原地,这只和刚才死去的那只一样,昂首长嚎,他又一次拉栓上弹,举枪瞄准,扣动扳机,第二只狼也惨叫一声倒下了。枪得准还没收枪,第三只狼出现在原地,和前两只一样,继续昂首长嚎,狼前仆后继,枪得准暗声骂道,“他妈的!没完了咋着?”他又一次拉栓上弹,举枪瞄准,这时刘山过来,一手攒住了他的枪杆,“算了,还是节省子弹,明天对付兔崽子们吧。”
狼越聚越多,闻着血腥味扑向岭下,得有几十只,它们疯狂地撕扯着士兵的尸体,撕咬声,咀嚼声和嚎叫声,在山谷里回荡,让人不寒而栗!忽然,岭下猛地发出一声震动山谷的嚎叫,吓人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