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是一片桦木林,二人进入林中,有几只野山鸡扑棱着翅膀飞过,二人弯弓搭箭,嗖嗖两箭,两只野山鸡应声落地,二人下马欣喜地捡起,上马追赶另外几只,另外几只仓皇地飞出山林,追出桦木林,铁锁举目向上寻找野山鸡的影子,野山鸡没发现,却发现有三个小黑点从白雪皑皑的山顶上向下移动,铁锁一怔,“大勇,你看,山上好像有人下来。”
崔勇也一怔,他定睛细看,像是三个骑马人从山上下来,心说:在这白雪覆盖的深山老林里,除了猎人来,谁敢这时候翻山过岭?那这三人是谁呢?可以肯定,决不会是营子岭的人,因为营子岭来人不会走这条路,“铁锁哥,咱俩赶快把马牵到树林里拴好,咱俩隐藏起来,看看这三人到底是谁,若是过路的,咱们放过,若是土匪,咱们干掉他!”
二人栓好马,寻找有利地形,各自隐藏在一棵桦树下,拉栓上弹,枪口对准山上,注意来人的动静。三个小黑点越来越大,离山脚越来越近,已能看清是一个男人,两个女人,男人手持一根长树枝,骑马在前面探路,树枝不停地戳打雪面,两个女人骑着马在后面跟着,三人小心翼翼,行走缓慢。
等了许久,三人才到达山脚,已能清晰地看清来人的面目,崔勇见那手持长树枝的男人身穿长袍马褂,头戴貂皮棉帽,脑后的辫子粗又长,白皙皙的脸庞,长得眉清目秀,呀!这不是申自仪申先生吗?“申先生!”崔勇一声惊呼,随即从树后跳了出来,铁锁也认出了申自仪,高兴地蹦了出来,“哎呀!原来是沈先生,太好了!”
申自仪一愣,后面的两个女人也一愣,但瞬间紧绷的神经马上松弛下来,自仪也认出崔勇和铁锁,喊一声,“幸会!”丢掉手中的长树枝,跳下马来,奔了过去。
崔勇、铁锁和自仪三人的六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眼里都闪着泪花,激动得半晌说不出话,最后三人拥抱在一起,久久不分离。
“二位别来可好?”骑马的女人问话,若不是女人问话,三人还不分开呢。
崔勇看了一眼问话的女人,看她柳眉细眼,面敷香粉,红色涂唇,耳挂金环,头戴貂绒帽,身穿羊绒皮袄,一副贵妇人的打扮。崔勇认不出这女人是谁,哎呀!看似面熟,可一时想不起是谁。
自仪忙上前介绍道“这位是我的表妹晗芳,后面是她的贴身丫鬟。”
崔勇猛然间想起那日晚自仪到他家说的话,“侯强禄的妻子名叫曹晗芳,她是我表妹。”噢!原来是侯三的大姨太曹晗芳,崔勇吃了一惊,心中暗忖:侯三的大老婆咋会和自仪在一起?联想前因,他恍然间明白了其中的内情,他不愿细问,上前一揖,“夫人一路上辛苦了。”
晗芳在马上还礼,“请恕我下马不方便,我这厢有礼了。”
崔勇再看看自仪,疑问道:“不知你们为啥到了这儿?你们这是到哪儿去呀?”
自仪回答:“这是到我家去,我家在安东,路过此地,不想在此遇上了二位,真是有缘哪!”
崔勇道:“哦,原来是这样,请恩人到我们那里歇息,咱们唠唠嗑。”
铁锁不知这女人是谁,见崔勇邀请,也跟着让道:“我们那嘎哒离这不远,请恩人到我们那嘎哒歇歇脚。”
自仪向晗芳道:“盛情难却,我们不妨到他们那儿歇息片刻,再走不迟。”
晗芳点头同意,“也好,唠唠嗑,有些事就明了。”
崔勇、铁锁和自仪上马,崔勇和铁锁前面带路,一行人来到九连沟基地。崔勇下马,急呼:“妈,秀婵哪,快出来!你看谁来了?”
崔勇妈和秀婵迎出来,认出了申自仪,“哎呀!那阵风把贵人吹来了?”“外面冷,快请申先生进屋。”
申自仪、曹晗芳和丫鬟进屋,崔勇将自仪扶上炕,“请先生受我一拜,感谢先生的救命大恩。”说着就要跪下,铁锁见此,也要跪下,“谢谢先生那天救我俩性命。”
自仪忙将二人搀起,“使不得,使不得!何谈救命之恩?惭愧惭愧,快快请起。”
崔勇道:“若不是那天先生送饭给我俩,我俩咋能逃出侯府。”
不想自仪说出一句话,让崔勇和铁锁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