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勇叹口气,“唉!革命都革到这份儿上了,要家还有啥用。”
铁锁同感道:“不知我家咋样了?媳妇不知还活着不?”
崔勇想起了大柱,长叹了一声,“唉!大柱家不知咋样了?”
曹虎子预感到不妙,“大柱呢?他,他咋了?”
崔勇难过的一时说不出话,他和大柱从小一起长大,形影不离,感情深厚,而今大柱离他而去,怎能不难过?一想起大柱,他的心里就如同刀割一般。铁锁看了看崔勇,知道崔勇心痛难以开口,铁锁强忍着泪水,也没有说话。曹虎子看看崔勇,再望望铁锁,心里明白了,咬牙道:“朵子,我不整死你,誓不为人!”
“这仇一定得报!”崔勇狠抽了一下马鞭,马受惊一般向前狂奔!
“对,兵贵神速,赶快发兵,一定要把营子岭夷为平地,方可解心头之恨!”大龇牙接侯大的话茬,跺足发狠道。
“大公子,咱们要想再逮住崔勇那小子,就得赶快出兵,整死营子岭那帮乱党!”矮胖子也随声附和。
高飞奇摇头,“不,刚才大哥说的对,此时不能盲目出兵,还是小心为上,什么时候出兵,得先向马统领汇报一下这里的详细情况,请示他老的安排,然后再出兵不迟。”高飞奇提出了异议。
侯大霍地站起来,“高贤弟言之有理,盲目用兵乃兵家大忌,我这就回凤城汇报请示。”说着命令卫兵备马。
就在这时,信差兵飞马赶到侯府门前,甩蹬离鞍,快步进府,疾声高喊,“报!马统领急信到!”
听说是马统领的急信,侯大慌得三步并作两步赶到厅外,像接圣旨一样,双手恭恭敬敬接过急信,颤抖着拆开信,展开细看,见上面只有寥寥两行字:
侯副统领:
见信后,即刻带领本部人马当日赶回大营,有要事安排,不得迟误,若违令,军法处置!
马龙潭手印
宣统二年七月初一
这是调令,看完调令,侯大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哎呀!这可咋办?若听从调令,将人马全部带回大营,那营子岭和双头岭的乱党和土匪乘虚来攻打,岂不家毁人亡?若不听从调令,要军法处置呀!
侯大返回厅内,急得在屋里团团乱转,一时没有两全之策。大龇牙等人看完调令后,各个都急得干瞪眼,没法子。
高飞奇道:“大哥,军令如山哪,我们不得不服从。”
大龇牙道:“若大公子舍家为国,报效朝廷,我等愿舍命跟随前往。”
矮胖子瓮声道:“我也愿跟着去,生死不离大公子。”
高飞奇提出了困难,“大家都愿跟着去,此精神可嘉,可军营里不准携带家小,那些女眷如何安排?再说军营里还有几十名伤病员,那又如何安排呢?”
高飞奇的一番话不仅没有给侯大增添忧愁,反而提醒了侯大,他眼珠一转,有了主意,“高贤弟,军营里现有多少伤病员?要准确数目。”
高飞奇计算了一下,回道:“轻重伤员和病号总共有53名。”
“那好。”侯大起身,“这次让我和部下紧急赶回凤城,我估计一定有重大军事行动,不过时间不会太长,我会马上赶回来的,在这段时间里,我们担心的就是土匪和乱党乘虚而入,来攻打我家,现在我只好这样安排了,伤病员可以留下,5多名伤病员加上府内5多名家丁,总共1多人,只要固守不攻,完全能够保住侯府,金管家,你留下全权指挥,我给你留下充足的枪支弹药,另外,那两门大炮留下,一定要守住侯府!金先生,你敢否……”
不等侯大语落,大龇牙扑通跪地,向上一揖,含泪道:“事已至此,大公子敢舍家为国,我金某岂能贪生怕死,我愿肝脑涂地,报效侯家!”
“好!”侯大夸道,“难得金先生一片赤诚!”说着也跪下,紧握大龇牙的双手,激动得泪流满面,泣声道,“侯家上下百余口性命就交给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