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养精蓄锐
一声令下,枪声大作,两边的伏兵早已瞄准多时,头一排枪响,敌骑兵就有多一半中弹,栽落马下,接着两边的机枪、步枪和手枪响成一片,子弹像雨点一般洒向骑兵,打得骑兵人仰马翻,鬼哭狼嚎。
少量的骑兵调转马头,打算逃回去,山口已被战士封锁,交叉的火力让敌人无处藏身,无法脱逃,也无法组织反击,纷纷落马被击毙。最后一排枪响后,战士们冲下山坡,清扫残敌,竟没有发现一个活口,有的士兵身上连中十多枪,有的头部被子弹打烂。刘山清点自己的人马,战士们无一人伤亡,好一场干净利索的伏击战!
战士们打扫战场,携带战利品迅速撤离战场,返回二道沟。到了二道沟,刘山见到崔勇和铁锁等人,知道罗启振和江德淳大获全胜,早已带领步兵返回通天岭,并得知缴获了敌电台一部和俘虏一名敌发报员。刘山询问了伤病员的情况,他进入医疗站,看望了二十多名重伤员,留下了医疗费。他叮嘱崔勇要密切注意战后敌人的动向,有情况及时汇报,叮嘱完后,就匆匆地带领骑兵返回通天岭。
这一仗,官兵损失了两个连的兵力,共三百多人,只有港口军营外船上的两名哨兵侥幸逃脱。张作霖听说后暴跳如雷,立刻召开紧急军事会议,将驻守在辽西和辽中的几个团长召来奉天开会。
在师部会议厅里,人员到齐,辽西和辽中的各团团长列坐长条会议桌两旁,张作霖坐在桌端上座,他身后头顶的山墙正中挂着袁世凯身着戎装的大头像,像两旁挂着红、黄、蓝、白、黑的五色长条旗。会议开始,张作霖用犀利的眼光扫了众人一眼,然后用挖苦的口吻质问岫岩的六团长施贡:“施团长,你自称能征惯战,怎么这次输得这么惨?你手下三营二连和骑兵连是如何为国捐躯的?请详细告知诸位。”
施贡知道自己罪责难以推卸,战战兢兢起身,“卑职有罪于政府,对手下治军不严,据初步调查,港口驻军没有接受侯府失败的教训,警戒放松,军营驻地管理不严,让敌人有机可乘,敌人从附近的佛陀寺潜入我军营进行夜袭,费连长奋起反击,因敌众我寡,军营失守,我得到求救电报,立刻派出一骑兵连驰援,不想在孤山遭到敌人伏击,全连骑兵惨遭毒手,中了敌人的围点打援之计……”
“敌人是谁?”张作霖不等施贡说完,起身喝问道。
施贡浑身一哆嗦,“据初步调查和逃回的两名士兵口述,可,可能是,是土匪。”
坐在一旁的高飞奇心里明白,他了然在胸,知道是自己的战友所为,土匪决不会有此智谋和胆量,他心中暗喜,暗自为战友们祝贺,他心里这么想,可脸上却不露声色。
“土匪?”张作霖摇了摇头,他又扫了大家一眼,目光停在高飞奇身上,“高团长,谈谈你的见解,你以为敌人是谁?”
高飞奇起身,“在下认为此次事件皆土匪所为也,据我得知的消息,那陈大麻子虽亡,可其残余死灰复燃,在其表弟郑永德的召唤下,重新聚集,郑永德招兵买马,人数已至千员,盘踞在鸭绿江边的集安一带,对官府形成威胁……”他故意夸大土匪郑永德的势力。
“高团长所言有理。”高飞奇还未说完,施贡起身插言道,“据逃回的士兵汇报,敌人是乘几只大船来的,据卑职分析,集安靠近鸭绿江,土匪是乘船沿着鸭绿江顺流而下,出安东海口,进行夜袭……”
“闭嘴!我没问你。”在张作霖呵斥下,施贡一缩脖子,坐下不言语了。
会场沉默了许久,张作霖低头,双眉紧皱,半晌,他抬头又扫了众人一眼,目光落在魏又武的身上,他手指点着桌子,“魏团长,你以为呢?”
魏又武起身,“高团长所言极是,在下认为,乱党新败,元气大伤,据我得到的消息,他们在恒仁一带聚结,可人少势弱,成不了气候,若是乱党所为?想想看,恒仁距孤山六百余里,乱党岂能飞跃?此次六团二营三百将士罹难确实土匪所为也。”
张作霖点头,在座的几位团长随声附和。
张作霖道,“现东北土匪有上万人,辽西一带就有几千人,他们昼伏夜出,偷袭官兵驻地,是我心腹大患,此次我又被他们咬了一口,这个账得算,弟兄们的仇一定要报!”他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桌上的茶杯蹦起,溅出不少茶水,他张开手,“土匪猖狂至极,诸位,这个仇怎么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