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我记得我有位祖母怎么不在府上。”盛夏不确定是否有这么一位老人,故问起小翠。
小翠想了想道:“小姐,是啊!老夫人年纪大了,喜欢清净,在你娘离开后也搬了出去,你小的时候最喜欢粘着老夫人了,她也特别喜欢你,只是可惜,老夫人多年不曾回府,也不知她可好。”
“走,我们出府去找祖母。”盛夏也想看看这个前身的祖母,好像记得又好像不记得了,必竟那时也太小了。
桃花阁,阳光正好,细碎地撒在桃花林,桃花开得粉艳艳的,香气萦绕五里,枝头鸟儿高兴地在啼鸣,四个丫环和一个头发有些发白的老太太围坐在一个圆石桌前,桌上有糕点,茶水,她们分别是春腾,雨雪,秋林,莫露,长相都是端庄清秀的佳人,二十岁上下的年纪,是盛老夫人的一等侍女,这个老太太就是盛家老夫人,老夫人眼中睿智,目光炯炯有神,举止端庄,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出来的人家,慈眉善目地笑着,也不知丫环们说了什么。里间清幽雅致,干净整洁,庭院还栽种了好些花草,盛老爷每个月都会来探望她,有什么好东西第一个就想到她,也是一位孝子,但因盛夏的母亲离开,老夫人对盛老爷有些怪怨,李惠的出身自不必说,李尚书的女儿,贤良淑德,对公婆非常孝顺,非常得盛老太太的欢心,为人处事也是端庄大方,知书达礼,却因救下的人屡设陷阱而令夫妻分离,因而老夫人对梦姨娘说不上喜欢,甚至并不待见。
盛夏和小翠走了好久,走得气喘吁吁才来到桃林,“小姐……你看,这就是桃花林,好漂亮啊!”小翠指着这片桃花林,两眼放出欣喜的光彩。“小姐,看,那是桃花阁,我去问问。”
“嗯,去吧。”这片桃林有如世外桃源,是我也想留在这,不想回去了呢!也不知祖母可还记得我?此时的盛夏脸上披着纱巾,只露出一对漂亮的眼睛,澄澈而有神,今天穿了件澄色的套裙,脚蹬白色靴子,外露温柔甜美的气息,少女纤细的身姿站在桃花林显得是那么渺小。
“来者何人?”春藤出来询问。
“姐姐,你好,我和小姐前来拜见盛家老夫人。”小翠说明来意。
“你是?”
“我是盛家大小姐盛夏的奴婢,小姐说想祖母了,我们特意前来拜访。”
“好的,我前去通报,你们稍等一下。”春藤快步往屋里走去,很快地又出来了。“小姐,你们请随我来。”
一群人进入阁内,只见凉庭处一个老太太正在张望,身边还有三个婢女,都看向这边。
“祖母,孙女盛夏来向您请安了。”盛夏黄鹂一般的声音响起,清脆悦耳,伏身跪在铺着大理石的地板上。小翠也跟着自家小姐一起跪下。
“快起来,孩子,你受苦了。”盛老夫人满是皱褶的脸上一片慈祥,眼中含着泪花,是对盛夏的想念,这些年没有回府,也是想儿子把儿媳接回来,曾经说过不接回来,自己也不回去,可想她是真把儿媳妇当女儿一般的疼爱,在这个时代还真的鲜少有这么明事理的婆婆。
“祖母,我来接您回府吧,我好想您。”盛夏起来后走到盛夫人的身边握着她的手,语气激动地说,也许有着前身的记忆,她对老夫人真的当成了自己奶奶。
“好,好,好孩子,祖母回家,我们一起回去,既然来了,就在这玩两天,咱们再回去。”盛老夫人一个激动,也对盛夏的想念,便应了下来。
“孩子,你怎么蒙着面纱,摘下来让祖母好好看看我的乖孙女。”老夫人以为小姑娘爱美,弄的新奇玩意。
“祖母,我怕吓到您,以后等有机会我再摘给您看。”盛夏心想,早知治好脸上的毒斑再来了,也不必吓着奶奶。
“没事,孩子摘下来祖母看一下,祖母有十一年没见到你了,每天都在想你,是否吃饱穿暖,是否有人照顾,想想阿国也不致于会亏待了你。”
“祖母…”盛夏听完,眼中含泪,情不自禁抱了下老夫人,来到异世,这是第一个爱自己的亲人,让漂泊的心不再感到迷茫。随后便听话地摘下了面纱。
在摘下面纱的那一刻,盛老夫人倒抽一口凉气,脸上闪过痛苦与自责,她万万没想到梦姨娘能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做到这种地步,可怜她的孙女,一定受尽了委屈和苦楚,曾经娇养的奶娃娃,白白胖胖,聪明伶俐又爱笑,时常跑自己膝下撒娇,暖的自己心窝甜蜜蜜的,而如今,孩子已长大,除了五官精致漂亮,脸色苍白,瘦瘦的找不到几两肉,右边脸上还长了不合时宜的斑,很是吓人,不知道阿国怎么那么心狠,都说虎毒尚且不食子,难道他都不管管吗?这个老太太还真冤枉了她儿子,刚开始也请了不少名医,但都是梦姨娘在张罗的,结果就是都摇摇头说没办法,另请高明,背后梦姨娘托丫环塞了银票给人家,不用治又有钱收很多人都乐意,有些请来的都不是大夫,时间久了,盛大人也就真以为没法治了,不知道的是梦姨娘买通的所谓名医。
“疼吗?”盛老夫人摸着盛夏的脸。
“不疼,祖母别难过。”盛夏安慰老夫人,不想现在告诉她自己能治,在没治好前,还是低调些。
随着了解,祖孙二人越谈越欢,其间还让下人准备了丰盛的饭菜,盛夏和小翠第一回吃的那么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