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上天终于愿意可怜她家小姐了。
曾经受过那么些苦,以后便都是喜乐了吧。
“玉若,你陪我出去一趟。”
还没等玉若进去,沈娴冰就抱着那盒子匆匆走了出来,神色有些紧张。
她真的捉摸不透那人是怎么想的。
只是心里烦烦躁躁的压根平静不了。
若是两人住的这么近也免不了碰面被别人说闲话倒不如自己提前躲着他。
不过这两只珠花倒真是很漂亮,她不好意思全都拿走,所以把两只都拿去想给她的那位同父异母的妹妹先挑。
之前两人始终没怎么说话,她那日冷漠对待自己想必也是有缘由的,多多走动也就好了。
沈娴冰这样想着愈发笃定的想和沈娴玥和好如初。
只是很快现实就让她放弃了这样的想法。
“砰—”
礼盒被人从屋子里摔了出来。
沈娴冰一脸无措地被沈娴玥从房间里推了出来,险些没站稳摔倒在地。
不少人都在一边看着,有的是府里的奴才有的是别家的小姐。
“都看什么呢!还不快散了!”玉若连忙轰开众人,拉着沈娴冰就走。
沈娴冰还沉浸在刚刚沈娴玥的话里没有醒神,连珠花也没拿就失魂落魄般地走了回去。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西苑,更不知道是怎么在房子里一个人静默地呆道天黑。
明明是那么年轻的姑娘,怎么会说出如此恶毒的话呢?
让她不禁怀疑是孔氏教给她的。
可是…怎么会?
“沈娴冰,你拿这些东西来干什么?”
沈娴冰和玉若在屋外站着等到腿都发麻了,沈娴玥才让两人进去。
少女只抬眼瞟了两人一眼便直接打开了沈娴冰送来的盒子,随便看了看珠花就毫不怜惜地扔回到盒子里。
“这是太子殿下送给我的珠花,我看这个样式新奇是宫外没见过的那种。”沈娴冰几乎带着些哀求的语气,“我想着我一个人也戴两个太过招摇,这么好的东西我…想给你分一只所以便都带来让妹妹先挑。”
沈娴玥闻言不屑的笑了笑。
“沈娴冰,你当我是什么人?我告诉你,你是嫡女我也是嫡女。更何况你的娘亲早就死了,如今沈家是我娘亲做主,也就是说我这个嫡女现在才算数。
你赏我东西算什么意思?当我是奴才佣人好打发,还是跑到我这里来耀武扬威?
难道没人告诉过你做人要低调些,别拿这些个东西出来显摆?
哦…我忘了你娘早死了,你就是个有娘养没人教的野孩子嘛。
其实,我觉得你应该对我行礼才对。
你对我娘亲半点恭敬都没有,我娘亲能留你在沈府已经是很大度了。若是换做是我早就将你轰出门去。
还口口声声说我娘亲害死了你娘亲。
沈娴冰你有没有脑子啊!你娘亲是难产而死,是她自己无德所以无福干别人什么事?
沈娴冰你不会真的以为殿下会看得上你吧,你以为殿下会喜欢一个不知礼数,心胸狭隘的女子吗?
更何况,你会什么呀?就读读书写写诗能让殿下倾心吗?
你天天孤傲高冷个什么劲儿?我要是你早就羞的吊死了。”
沈娴冰从没想过沈娴玥会说出这么些难听的话,一时之间竟楞楞地看着她,半句也反驳不出。
其实连沈娴玥自己都没想过,自己怎么就说着说着就收不住了。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看着那精美的珠花她就想把眼前的女子杀了泄气!
凭什么她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用练就能俘获殿下的心,而她什么都学什么都做,他却连施舍一个眼神都不愿意。
沈娴冰就这么直直的站在屋子里,听着沈娴玥的羞辱。
玉若被沈娴玥的侍女玉瑶拦在屋外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两人就这么站着无声的对峙了一段时间。
沈娴玥见她没一点反应,怒火却烧得更旺了。
于是用力将珠花撇断再连盒带玉的扔到了窗外再把沈娴冰用力推出屋内。
其实,沈娴冰不觉得痛。
她只觉得冷,通身冰凉,好像自己置身在冰窖里一样。
冷的她都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才回去找沈娴玥。
找那个狠毒女人的孩子。
还想跟她做姐妹。
她怎么会想不到沈娴玥再如何也是孔香兰的亲生女儿。
又怎么会明辨真理向着自己呢?
她开始质疑自己的决定。
当初是为什么非要去找她不可?
是为什么非要与她和好呢?
好像是…因为她羡慕她吧,也想凑近一点感受一下母爱的余温。
即使没有母爱的余温,哪怕是亲情呢?哪怕是友情呢?
这京城怎么这么冷!没有一点情分简直要把她冻死了在西苑了。
怪她痴心妄想吗?
她此生就不配拥有人人都可以有的情吗?
不,不是。
是她看走了眼,找错了人。
此刻的她脑子被冻得清醒的很。
她和沈娴玥此生从今也好,以后也罢都不可能是有着姐妹亲情的人。
从今以后见着她只当是陌路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