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宋律文一桉,很快就落下了帷幕。
最后宋律文也移交三法司审理,毕竟是三品大员,不可能由锦衣卫单独审理,不过如今罪证确凿,注定难以翻桉。
宋家更是全族流放。
其实这已经是圣上仁慈,仅仅是流放,豁免了全族的死罪。
与外敌勾结,贩卖军械,无论哪一个都是诛九族的死罪。
而也正如林芒所料,最后这桉子也仅仅牵扯出了宋律文,以及几个兵部的倒霉吏员。
无论是百官,还是皇帝,都不会真的让事态发展下去。
这是彼此的默契,亦是朝堂上的规则。
朝堂之上,虽然争论不休,但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
林芒手握罪证,与宋律文有所勾结的官员不得不力保林芒,甚至还要上奏,请旨嘉奖。
在短时间内,那群官员都得护着他。
不过也仅仅是在这段时间,宋律文一事让锦衣卫的权柄得到极大提升,忌惮的不仅有百官,更有东西二厂。
……
西厂,
陈矩放下手中的密报,起身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翠绿景色,摇了摇头,忍不住笑道:“这家伙行事真的是肆无忌惮啊。”
短短数月,整死了一位侯爷,一位三品大员,而且还是兵部侍郎这等要职官员。
这难免让他想到了当初二人相遇时的情景。
世事难料啊。
如今京中盛传,林芒就是一个十足的疯子。
其实,这又何尝不是对于他的一种畏惧。
官场之上,大多讲究一个规矩,偏偏如今冒出了一个行事不讲规矩的林芒。
李进忠皱眉道:“义父,林芒这一举动是否太过冒险?”
陈矩缓缓收回目光,转身笑道:“确实冒险。”
“但官场博弈,有时候是需要冒险的。”
“你和他的立场不同,换个人,也不定有他做的好。”
“何况,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那家伙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行事自然无所顾忌。”
陈矩指了指桌上的密报,笑道:“瞧瞧吧,已经有人出手了。”
“这些个人啊,一个个都是人精,可没有宋律文那么简单。”
以宋律文的资历,其实是坐不到兵部侍郎这个位子的。
但谁让他当初娶了个好老婆,那位老兵部尚书在离退前,帮了宋律文一把。
宋律文当初动过某些人的利益,这次自然少不了有人落井下石。
李进忠拿起桌上的密报,粗略的扫了一眼,童孔微缩。
“好歹毒的计谋!”
“是啊。”陈矩点了点头,轻笑道:“那群老家伙阴险着呢。”
能在宦海沉浮几十载的人,哪一个又是简单的。
李进忠放下密报,问道:“义父,要不要告诉林芒?”
“不用。”陈矩摆手道:“这点小事他能应付,就是可能以后得罪的人会多点。”
李进忠无奈苦笑,摇头道:“义父,我还是去看看吧。”
陈矩转身坐下,笑道:“随你吧。”
告不告诉,其实都无所谓,这摆明了就是阳谋。
……
西院,
练武场内,唐琦匆匆而来。
见林芒在修炼,便站在一旁静静等候。
良久,林芒收刀入鞘,擦了擦汗,问道:“何事?”
唐琦面带笑容,恭敬道:“大人,眉州的钱送来了。”
“哦?”林芒眼神一亮,忙问道:“有多少?”
“一百三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