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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如墨。
五幢二十七楼的客厅,卧室,一片混乱狼藉。
从黄昏至黑夜,极力反抗的人儿早已哭到昏睡过去。
陈韫泽站在浴室花洒下冲刷着自己,脖子上,胸膛上,手臂上,全是岑咛往死里咬的痕迹……可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半点心软的放掉她。
因为,在决定做禽兽的那一刻起,他就没给自己铺设回头路了…
关掉花洒,随意拢了件睡袍,踱回床头。
岑咛脸上的泪痕还湿嗒嗒的,他轻轻抬手,温柔疼惜的为她抹去。
“对不起,”他声音又低又哑,“阿咛…”
他并不是在忏悔,他以后还会继续的……继续用虐爱她……
岑咛潜意识瑟缩了一下身子,明知陈韫泽就在身侧,却乏得连睁开眼睛痛骂他的力气都没有。
最后只能被迫蜷在他怀里睡着了。
陈韫泽唇角微微弯起,鼻梁蹭在她发丝间,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柠檬草香气,反而第一次睡得这么安稳踏实……
隔日,太阳升起。
阳光笼罩在北区别墅。
宣枳睡得正沉时,忽然在梦里一脚踩空,惊醒了过来。
心有余悸,她捂捂胸口。
陈京裴察觉异常,把她搂得更紧些,问:“做恶梦了?”
“不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梦,“就胸口突然有点闷…”
这话才讲完,搁在床头柜的手机,倏忽叮咚一声,来了一条信息。
是岑咛发来的。
她说:〔枳枳,我再也没脸去见阿烬了,连死都没脸去见他了…〕
宣枳遽惊,赶紧给她打电话过去。
电话却一阵忙音,无法接通。
她又立即打去给陈韫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