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兴许冥中注定无法规避。

陈京裴之所以急于带宣枳离开，就是不想让她看见那个神龛里放的是温曦希的遗像，以免她一触及到与温曦希相关的东西，就又有小情绪。

可奈何还是被她看到了。

他暗叹了一口气，待穿过月洞门，远离长生泉，才如实告诉她，“嗯，那是温曦希的遗像。应该是二十多年前，温瑾朗和我爸在寒冬腊月一起来请大师为她超渡的。”

那时，他年纪尚幼，很多记忆已模糊，大多数都是道听途说。

“她原来这么可爱，”宣枳忽而淡淡开口：“粉雕玉琢的。”

难怪陈怀霆会那么疼那么宠……

不过，她说这句话心情很平静，没有再因族谱那件事而膈应，可陈京裴听着她清淡的语气，却误以为她又闷闷不乐了。

他忙不迭哄着说：“在我眼里，谁都不及你可爱。我的阿枳这么好看，小时候应该也很可爱。我突然…挺想看看阿枳小时候的样子。”

想看她小时候的样子？

宣枳心房蓦然颤动，她好像……没有特别小的时候的照片，她仅有的，是从上小学一年级开始的照片，是六岁的时候。

但照片都放在霈城老家里，她这次回去，主要也是想去把一些相册和值得纪念的东西整理整理带回霏城。

她偏开目光，视线落在陈京裴身后一株系满红绸缎的古树，尽量不陷入他的恬言柔舌，故意说：“我小时候，又黑又丑，没什么好看的。”

讲完，迈腿往前走。

陈京裴轻笑，跟上。

缘结殿里，求姻缘的香客挺多，从老远就能听见揺签筒与掷杯筊的声音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