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松村沙友理羡慕嫉妒恨的时候，林真秀正在曾根健孝的办公室内回答外务省文化领域最高官僚的质询。

前几天送上的计划书就在曾根健孝的手边，上面还划了不少线，批注了问题，此时正一个个询问过来。

“日式偶像女团在上海能立足生根，并不能证明霓虹国偶像女团能在瓷器国顺利推广，你有没有更多证据来证明后者？”

“是的，审议官。霓虹国偶像女团在瓷器国的演出虽然规模不大，但一直没有断绝过。就以今年为例，上海的浅水湾文化中心再过几天就会举办‘alljapanidolfestival’，艾回等几家经营偶像女团的霓虹国音乐公司将参与，有super☆girls、东京女子流、9nine、わーすた、partyrocketsgt、大阪☆春夏秋冬、ベイビーレイズjapan这些霓虹国偶像女团出席，动员18人。这说明霓虹国的偶像女团在瓷器国确实有市场。”

“如果把整个偶像团体都算入的话，岚、-inds、smap都在上海万体馆举行过演唱会。万体馆在上海的地位与规模类似于武道馆，单场人数可达到18万人。这说明霓虹国偶像在瓷器国只是缺少推广，并不缺少合适的土壤。”

“就我了解，星尘的桃色幸运草z和akbgroup的nmb等几个组合都在筹划在上海举行瓷器国演唱会。下个月上海chinajoy215娱乐展会上，aks也会派出董事长和海外事业部部长参加，再加上之前的艾回、amuse这些会社的动作，可以看出经营偶像的事务所对瓷器国市场一直抱有兴趣。所以我认为，如果能全力支持一个偶像女团在瓷器国开拓，可以带动其他偶像女团主动跟随，最终为霓虹国偶像产业打开一个巨大的市场。”

曾根健孝点点头，继续问：“但是太极国偶像在瓷器国已经成了气候，太极国的少女时代去年在瓷器国举办了6场fansmeeting，每场动员上万人，霓虹国的偶像女团怎样和这样强劲的对手竞争？”

“审议官，这个问题我认为可以从中韩米三国的关系开始说起。”

“哦，怎么说？”曾根健孝的兴趣被勾起来。

“中韩两国之间的关系取决于米国，就我个人看来，瓷器国和太极国目前良好的关系可能在下半年登上最高峰后出现转折点，在明年开始趋冷，届时瓷器国对太极国文化输出或许会出现不成文的禁令，空出市场给霓虹国偶像团体进入。”

曾根健孝认真了起来，“为什么这么说？”

“瓷器国蒙古课已经确认，太极国大统领将不顾米国的压力出席瓷器国9月3日的阅兵仪式，据了解站位仅次于露西亚大统领，而且还会与瓷器国的主席、总理会谈。米国一定不会容忍太极国这样接近瓷器国，明年或许会有破坏中韩关系的举动。太极国不可能反抗米国，瓷器国也一定会制裁太极国表示愤怒，文化产品就有可能成为首先制裁的对象。”

“为什么是文化产品？”

“因为太极国对瓷器国出口的商品中，占主要份额的半导体、石化、机械类都是瓷器国必须的商品，唯有文化产品不是，禁止不会影响瓷器国经济发展。同时，瓷器国人习惯的做法是，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太极国影视节目去年对瓷器国出口规模占相应类别出口总额4%以上，一旦被禁止进入瓷器国市场，太极国文化出口行业会受重创，符合断其一指的做法。此外，太极国影视节目多数由电视台制作或参与制作，瓷器国也会借此向太极国媒体施压，影响大统领的施政，或影响太极国反对米国的舆论。我在计划书中提出，今年开始启动，明年正式展开，就是基于这一考虑。”

曾根健孝沉吟良久，又问道：“如果由你来负责这一项目，你打算怎样规划落实？”

“215年开始布局，以网络为重点传播渠道，选择一家合适的网站作为主推广平台，同时选择一个小剧场展开公演，辅助推广。进展顺利的话，在216年适当时机宣布聘任霓虹国偶像文化传播大使，开始全面推广活动。争取在217年达到可以举办万人以上规模的演唱会，218年实现多个霓虹国偶像女团在瓷器国展开公演或巡演的目标。”

“就是计划书上说的coniconi和snh48星梦剧院？你打算怎样通过它们推广，并确保它们听从你的要求？”

“coniconi是瓷器国目前最大的二次元社区，它内容上极度依赖霓虹国的动画片，竞争力方面对国际交流基金提供的动画片出口补贴有所求，因此不可能拒绝我们的要求，如果能如计划书那样有霓虹国的风投参股，获得董事会席位，控制力会更加强。关于推广事宜，我设想的是设立官方账号，发布单曲mv、冠名番组和参与番组的视频，开设直播室进行互动，积累人气后建立网上商城进行周边产品销售，甚至带货销售霓虹国的特产。”

“snh48星梦剧院是aks在瓷器国的合作伙伴拥有的小剧场，他们有成熟可靠的支持团队和宣传平台，可以利用他们的资源展开小规模公演，弥补网络平台不能面对面的缺陷，成本会比从霓虹国带团队过去低很多，维持收支平衡，增强运营的信心。至于听从要求，有两个方面可以着手。一个是它们正在准备与aks切割，需要外务省在舆论方面给与支持；一个是他们缺少瓷器国的媒体资源，而文化交流·海外广报课与上海国际电影节有良好合作关系，可以通过组委会以及coniconi的股东影响上海文化广播影视集团，帮他们获得一些媒体工作。这些足以交换它们两三年的公演支持服务。两三年之后，在瓷器国展开业务的霓虹国偶像团体应该也需要一个独有的小剧场，不需要他们了。”

“外务省需要在哪些方面给这些偶像团体支持？”

“名不正，言不顺，所以最重要的是霓虹国偶像文化传播大使这个称号；其次是海外推广中的一些补贴，例如翻译和字幕组的补贴，跨国演出的差旅补助，参与瓷器国一些具有影响力的文化活动的活动经费补贴。再者是演出需要的一些人力支持和宣传配合，如上海总领事馆出面帮助获得演出地文化局发放的《临时营业演出许可证》和支持演出前在当地的宣传活动。”

林真秀这些要求中，人力、物力很少，曾根健孝不当回事，但对霓虹国偶像文化传播大使这个名号，他的态度严肃多了，因为这个名号代表了霓虹国，要经得起质疑。

“乃木坂46当得起吗？akb48不行？”

“就我的计划而言，只有乃木坂46一家能同时实现传播霓虹国文化、控制瓷器国z世代第一网络平台和促进霓虹国vr设备产业发展这三个作用，akb48这些都不行。而且aks在瓷器国的开拓只肯授权品牌，不愿进行任何投入，过于短视，已经引起瓷器国合作方的不满，我怕引起瓷器国市场反弹。乃木坂46刚刚兴起，没有包袱，反而是个优点。至于是否当得起，乃木坂46曾担任过农林水产省的木材利用ポイント大使，可以算是先例，至少引发的争议会比其他女团小。”

“有例不兴，无例不灭”，这是全世界公务员的办事原则之一。有先例就立于不败之地，再加上现在那位“酷霓虹国战略”担当大臣同时也是行政改革·公务员改革担当大臣，和霓虹国所有公务员都是死敌，将她负责的“酷霓虹国战略”主导权拿到外务省来，削弱她的政治影响力，所有公务员都很有兴趣。所以，曾根健孝基本做出了决定。

“这份计划仅仅针对瓷器国市场，还不够国际化，至少应该还包括太极国。”

这话的意思是林真秀的计划书只要再补充一些太极国市场的内容就可以进行正式讨论了。

“关于太极国市场，我也有了想法，只是这个计划书针对瓷器国市场，所以没写进去。”林真秀早有准备，这时不慌不忙地答道。

“那你说。”能打开仇视霓虹国的太极国市场是更大的成绩，曾根健孝更加注意听了。

“太极国市场极其排外，特别是来自霓虹国的产品，因此在太极国推广霓虹国偶像女团必须一步步来。”

林真秀接着将话题转到一家太极国的演艺公司，“我上周收到太极国jyp公司发来的《sixteen》节目决赛现场观摩的邀请，这是一个偶像女团成立的选秀活动，jyp的邀请我觉得一是来感谢我去年对他们在霓虹国举行选秀活动的支持，二是让外务省知道他们的女团中有霓虹国人。”

“jyp是太极国三大偶像团体经纪公司之一，一直注重国际化发展，近年来在霓虹国、瓷器国和欧美积极进行艺人选秀活动，想通过在组合中加入其他国籍的成员开拓成员所在国的市场。这次《sixteen》节目中就包含一名瓷器国成员，两名泰国成员和三名霓虹国成员。从霓虹国成员人数多达三人可以看出，这个女团未来一定会在霓虹国出道。那么，我们完全可以以此为条件，与jyp谈合作，在太极国推出包括太极国国籍成员和霓虹国国籍成员的日式偶像女团。”

“具体来说，可以第一步模仿《sixteen》在太极国举办一次包括霓虹国和太极国的偶像女团成员选秀活动，成立一个限时组合，试水两国市场。如果效果不错，那么再进一步，在太极国和霓虹国联合选秀，成立一个偶像女团，在两国同时活动，在太极国培养日式偶像的市场。等市场成熟后，霓虹国偶像女团就可以直接进入了。”

曾根健孝想了好一会儿，问：“津田课长知道这个计划吗？”

“目前还是一个设想，暂时没有汇报。但我已向课长申请去观摩《sixteen》节目决赛，待进一步完善后就汇报。”

“可以，你先去观摩。如果津田课长同意，你就将今天说的这些加入到计划书中，再提交上来。”

“我想邀请霓虹国拥有偶像业务的事务所一起去观摩，与jyp就这些想法座谈，审议官觉得可行吗？”

“多去看看也好，我不反对，就看津田课长的意思。霓虹国人口才是全世界的六十分之一，音乐市场规模却占254%，竞争过于饱和，也该是走出去的时候了。所以，不管邀请不邀请他们，等你从太极国回来，就将这份计划书完善送上来，那时候我们继续讨论。”

“是，审议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