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瞧见史湘云眼角的水迹,忙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别瞧我,与我无关。”
鸳鸯问着旁人,可眼神却是对着贾蕴,着实让贾蕴无语起来,先前王熙凤是这般,现在鸳鸯也是这般,怎得贾蕴就是个惹祸精?
啥事都先入为主地,以为是贾蕴干得!
瞧着贾蕴没好气的眼神,鸳鸯尴尬一声,忙解释道:“藴大爷,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问一声。”
鸳鸯错怪贾蕴,也是贾蕴给人的印象太差,加之满屋子的姑姑,这都是一块顽大的,哪里会欺负“自己人”,反倒是贾蕴,“气定神闲”地坐着看戏,这难免给人错怪的由头
许是贾蕴“委屈”的神情过于滑稽,原本伤心的史湘云反倒是偷笑了起来,她本就是个心地宽大的,这么一打岔,反倒是将先前的不愉快抛诸脑后。
鸳鸯赔罪似的笑了笑,旋即偏头对着史湘云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这回倒是正经地问,可没带着“有色眼镜”。
史湘云愣了愣神,这倒不好说了,府里哪个不晓得贾母拿宝玉当“命根子”,那是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宝贝的不得了,若是让贾母晓得姊妹之间又闹腾起来,虽不会多言,可总归是不好的。
薛宝钗上前说道:“倒没什么,也就是姊妹间拌了两句嘴而已。”
鸳鸯环顾一圈,见喜欢扎推在姊妹间的贾宝玉不在,顿时明悟过来,也不追根到底,笑着应了应。
贾蕴听着倒是不以为意,若换成贾蕴,这贾宝玉敢给他甩脸子看,保证反以颜色,反正连贾母都当面怼过,还怕贾宝玉?
说到底,这些姑姑们过得也并不如意,薛宝钗、林黛玉、史湘云都是寄居贾府,到底算不上贾府的人,行事总要顾忌一二,而三春虽都是贾府真正的姑娘,可贾迎春和贾探春都是庶出,地位不显,贾惜春虽是嫡女,可她是宁国公府的嫡女,摊上那么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母亲又早逝,哥哥贾珍又是个只顾顽乐的,一应照料都是托了贾母的福。
总得算起来,这些姑姑们都是靠着贾母,身后没个帮衬的亲人,自然得仰人鼻息,心思也就得成熟一些。
鸳鸯也不在意这些小事,姊妹间的别扭实属平常,旋即说起了正事,只见鸳鸯对着贾蕴说道:“藴大爷,老太太请您过去一趟。”
贾蕴闻言神色正常,也不诧异,从先前王熙凤追着自个的时候,贾蕴就觉得奇怪,即便是怕贾蕴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也不至于让贾蕴与这些姑姑们见上一见,而且王熙凤言谈之中总是扯出宫里的大姑姑,其意也是昭然若揭。
思索片刻,想着贾母相召,该见还是得见,谁叫贾蕴姓贾,便是心里不乐意,面子上总还得过的去不是。
于是贾蕴起身道:“得,老太太召见,小子也不敢怠慢。”
鸳鸯见贾蕴并无愠色,忙在前引路道:“藴大爷,那咱们走吧!!!”
贾蕴不慌不忙地对着薛宝钗等人招呼一声,道:“诸位姑姑,老太太相召,侄儿先告退了。”
薛宝钗等人应了一声,旋即贾蕴便随着鸳鸯离开了屋子,剩下一屋子的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