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明帝十一年,十二月三十,除夕夜。
除夕之夜,自然会有宫宴,贾蕴身为京营节度使,肯定会受邀参加宴会。
此时武英殿内,百官云集,贾蕴坐在右手处的位置上,神情有些不自然,毕竟他是挨了板子的人,屁股上有伤呢!!
虽然这都是皮外伤,贾蕴第二日便可以下床,只是屁股上的伤痕可好的没那么快,平日里站着趴着倒是没事,可是说到坐着,那可得仔细些。
一旁的牛继宗见贾蕴神色不自然,轻声问道:“驸马爷无碍吧?”
对于贾蕴殴打户部尚书,打砸户部衙门的事情,满朝文武都知道,受了板子的事情自然也就都知道,毕竟打板子本就是给百官们看的不是.....
面对牛继宗的关心,贾蕴无所谓地说道:“本驸马身强体壮,能有什么事,劳牛世叔关心。”
对于牛继宗的善意,贾蕴自然不会拒绝,毕竟他之前虽然与牛继宗有不愉快,不过牛继宗老实地交出了团营都督的位置,回府养老也没有闹出别的事情,对此,贾蕴自然不会再对牛继宗有什么其他的看法。
牛继宗闻言和善地点了点头,对于此次的事情,牛继宗清楚,本来贾蕴是器重自家的儿子,将京营饷银的事情交给牛成去办,只是牛成年轻,被户部拿捏,导致差事办砸了,所以才惊动了贾蕴,引发了后续的一系列事情,说到底,这里面还有牛成的锅。
对于牛成的惩罚,贾蕴已然责罚过,贾蕴不是挨了三十大板吗?那么牛成也好不到哪里去,因身份关系,牛成比贾蕴多挨了十个板子。
本来牛成受了责罚,按理来说牛继宗不该对贾蕴这般和气,不过嘛,打板子这种东西的猫腻,懂行情的人都知道,殊不知贾蕴两次受廷杖不都没事,反观牛成也是一样,牛继宗知道贾蕴手下留情,无非就是给牛成一个告诫,所以牛继宗也不会不识相。
牛继宗看着左侧那一排人,嘲讽道:“驸马爷近儿个可得仔细些,那些靠嘴皮子的人可不会善罢甘休。”
贾蕴顺着目光看了过去,而左侧的人看见贾蕴的目光,有的躲闪,有的则是瞪起了眼,显然对于贾蕴不尊重他们这些文人极度的不满。
“怕个球,咱们祖宗跟着太宗打江山的时候,这群之乎者也的狗东西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听着贾蕴直白的话,牛继宗明显一怔,旋即点头道:“驸马爷说的是,这群人除了嘴皮子利索,还能有什么用,成天见在背后说咱们的坏话,见着面又不敢言语,都是些小人。”
贾蕴听着牛继宗的抱怨话倒也没说什么,要说这些文人都是小人,这就有些过了,毕竟治理天下,这些人还是功不可没的,不过这也是武勋对待文臣的态度,贾蕴是武勋,当然应该保持一致。….“别理他们,咱们喝酒。”说着,贾蕴举杯与牛继宗碰了一杯。
没一会,一身冕服的崇明帝走了进来,百官也停止了推杯交盏,起身迎道:“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安然坐下的崇明帝虚浮了下手,百官复又谢恩,贾蕴谢完恩后,“艰难”地坐了下来,这里是正式场合,容不得贾蕴胡闹,该是怎样就怎样,他可以嚣张跋扈,可得分清楚场合,私底下时,贾蕴即便在天子面子殴打朝廷官员,不见得会有事,可若是在这等场合胡闹,贾蕴就得准备投胎。
殿上的崇明帝注意到了贾蕴的“艰难”,吩咐道:“去给驸马准备一个软垫。”
戴权闻言忙吩咐下去,而贾蕴则是赶忙谢恩道:“臣谢陛下隆恩。”
崇明帝冷“哼”一声,淡淡道:“以后安分些,再有下次,朕饶不得你。”
贾蕴悻悻应了声,旋即接过内侍的垫子坐了下来,左侧的文官们见天子如此厚待贾蕴,心里颇不是滋味,要知道这贾蕴对他们文官可不友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