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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曜 竹勿句 10995 字 2023-07-12

东方簙去后,王图南踅到战天策面前,露出有话想对他说的样子,战天策将“星陨针”先收了起来,不觉踱了十多步,王图南回过头有些暧昧对战天策道:“听说你从小时候就一直待在稷下。”战天策挠头笑道:“是啊,稷下就是我的家。王师姐,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王图南道:“没什么,只是多想多了解了解你这位天资卓越的学弟。”

“学姐说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其实还真替你感到可惜。”

“学姐,这从何说起?”

“以你的实力,搞不好还真有可能会获得最终胜利。讵料半路杀出个血魔贼人,大会因此终了,若不遭此变故,或许你已经是‘星辰之子’了。你不觉得可惜么?”

“师姐,这‘星辰之子’又是什么?”

“说了半天,你反倒不晓得这至高的荣耀。”王图南掩笑道。战天策参加夺萃大会单纯只是为了圆儿时和西子晏的约定。王图南又复端庄仪态,她道:“夺萃大会及第者可登殿面试,一朝攀龙附凤,星辰伴日月,前途一片光明。你出身清白,实力出众,是个招婿的好人选。”

“学姐这、我还真没想过。”

“你可直呼我的姓名,我亦称呼你为天策,如何?”

见两人自在那里说着什么,一会他挠头,一会她掩笑,西子晏实在忍不下去了,几步冲了过来,遭碾压脚面的战天策“嗷嗷”叫了一声,“老余,你又搭错那根弦了?”西子晏拽了拽粉拳,蹙着刀剑眉嗔道:“了不起了呵,不仅通过了部长的测试,还有漂亮的学姐这么看重你,你一定开心死了吧。志得意满、不,心猿意马,想入非非,始乱终弃,无可救药。”战天策砸着嘴:“你——老余,我发现你总和我过不去。你干脆说我杀人放火好了。”

“那倒不至于……”

“至于,太至于了。冰清玉洁如你,总不可能胡搅蛮缠,强词夺理,无中生有,诬人清白吧?”

“天策……”

“你装可怜也没用,你要是一直这样,以后还怎么相处。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你是要和我分手吗?”

“天地良心,我真的是清白的。”战天策说完双手环胸,故作冷眼旁观的情状,西子晏却真哭得梨花带雨,直哭得周围蒙起了雾。战天策也不好架着,他道:“沉水别哭了啦,以后咱们有话好好说,只要你不踩我的脚,我……去!”如战天策所期盼的雨过天晴,但西子晏却是冷不丁又踩了他一脚。

“要怪就怪你这算腿,看见女人就迈不动道。”西子晏也朝诸葛翔和稷墨喊道:“你们两个也一样。”诸葛翔登时面红耳赤,他见战天策和王图南窃窃私语着,本不自觉地偷听,经西子晏这么一指,诸葛翔突然觉得有些尴尬,只好装作没听见。稷墨看着战天策像斗牛一样四处蹦着,选择了明哲保身,沉默以对。

王图南道:“余妹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西子晏道:“怎么,你有意见?不要仗着自己多看了两本魔法书就觉得自己什么都知道,露出一副大姐头的样子。其实要我看,你不过是个装模作样的书呆子。往往那种什么理论、这的那的都晓得的人,都是些学艺不精的徒有其表的花瓶罢了。”

“什么都知道,也比什么都不敢承认要坦诚得多。人是否能看清自己,机会只有一瞬。无论成为花瓶还是走向尘土,展现自我就只有那么一瞬间。”

“对于我来说,自我是永恒不变,是坚持不懈,是谁都夺不走的。”

“如果我把他夺走了,你还坚持得住吗?”

“你试试。”

王图南从第一次见面就知道西子晏易了容,却是直到刚刚才明白西子晏的用意,不过王图南接近战天策,不是因为西子晏或战天策,也和她自己的喜好无关,她只是在执行武后给她的指示,哪怕要让她和战天策结合,王图南也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诸葛翔道:“喂,她们两个不会是想要动手吧?”

“也许吧。”舒英淡淡的道。

“什么叫也许,你快劝劝。你不是学生委员吗?”

“有什么好劝的?我还真想看看她们两个的实力。再说,这是我们女人之间的事。”舒英也是心口不一,她曾听东方簙提起过,王图南是个有着“冰心”之称的冰美人,断然不可能为争口舌之快而与人冲突,如此反常倒让她生出好奇。

“奇怪,天策到底哪去了?”诸葛翔四处张望,周围的雾气越来越浓,就连空气也变得冷了起来。浓雾蒸腾,寒霜结晶。真应了“不是冤家不聚头”,没想到王图南和西子晏同是水相性,浓雾因西子晏而起,寒霜为王图南而结,正是她们两个人的炁和自然能量共鸣才使这片会场出现了这样诡异的现象。

后山机关部遗址,这里也雾气弥漫,隐隐一道彷徨的身影,却突然化做紫烟,几片红艳艳花瓣被卷入了云雾,花海再次被封锁了起来。

“噔噔噔”浓雾中蓦的迸出这样的声响,自地表暴突而起冰棱如雨后春笋,冰棱吸收了浓雾,晶体不断蔓延并且连接,白玫绽放,纤纤玉手护冰晶,茕茕孤芳无所依,王图南如冰之花蕊升上了三丈高空。西子晏收回视线,抿了抿嘴,从浓雾扯下来一团似雾非雾,若云非云的茧般的白色摇篮,乘着它西子晏也缓缓飘了上去。

“还能这样!”从雾里冒出头来的战天策觉得十分奇妙,冷不丁他看见汤圆打着饱嗝,战天策也试着要去抓棉花糖似的雾气。“你还玩。”诸葛翔突然拨开了浓雾,跟着稷墨和舒英也到了战天策的面前。战天策手抵下巴道:“我已经摆烂了。我之前就说了,我们就是一盘散沙,谁都看不惯谁。”说着战天策向上面的两人喊:“喂你们两个,我不是来劝你们的,我只是觉得你们穿着裙子,留着长发,诸多不便,不若回去换一身武道服,再签个生死状,届时从天上打到地下,从白打到黑,就算分不出胜负,也算绿林女汉子,可堪巾帼奇女子了。”

王图南和西子晏听了战天策的挖苦,几乎同时都收了魔法。会场又云淡风轻,众人都杵着干瞪眼。诸葛翔自腹诽:“额,怎么说变就变?”一时间无言无趣,王图南转身就要离去。战天策出声挽留道:“王师姐,你消消气。老余欺负我惯了,她向来是没大没小的。既然大家都是同学,魔法部这一届也就我们几个,担待担待。我们的问题无非就是个性太强,沟通太少。要我看,从我们之中选出一个队长,以他为榜样,大家又什么事就商量着办,这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稷墨道:“天策说的对,不要忘了,我们是一个集体。你们仔细想想部长对我们说的话。”

舒英道:“是说考核目标的事么?”

稷墨道:“是的,部长说只要我们中有一个人没有完成考核,我们大家都得就地结业,而到时候,或许你们也会受到牵连。”“不是吧?”舒英睁大了眼睛,她倒是不担心自己,怕只怕被拖了后腿。战天策道:“放心吧,我不是才通过了部长的测试么。”舒英道:“最差的就是你。”汤圆举着手道:“我也能加入吗?”战天策道:“你就当个传话的吧,你的直接负责人就是诸葛。”

王图南道:“你要用什么名义组建队伍,又为了干什么?”

战天策道:“校长说了,我们都是被选召之人,相聚于塔下,冥冥中自然有奇妙的缘分。这天底下还有多少个像我们一样的人,你们难道不好奇么?我本着共同进步之理想,一直期望能找到志同道合的伙伴朋友。从小了说,为的是团结一致,相互帮助。往大了说,是追求理想,探寻炁之玄妙。至于锄强扶弱,行侠仗义,甚至替天行道,这些都可以留待以后我们一一去践行。如同散落在世界各地的守护塔一样。”

王图南道:“守护塔?”

战天策道:“当然,首先要先取个队名就是了。”

舒英道:“就叫魔法队!”

“真是没有新意。既然是承托众人目标,又有指引之寓意,自然是取启明星、灯塔、光辉等高大上的名字。但我还要指出一点,团队以外的身份和团员身份并不冲突,也不构成干扰,譬如什么学生委员之类。有问题没有?”见无人异议,战天策又道:“我其实早就拟好了队伍的名字,就叫星之队,如何?”

“星辰浩渺,皆许你我。”王图南道。

“这个名字不错耶!”诸葛翔道。

西子晏道:“那么谁来当队长?”

战天策道:“沉水说到点子上了。正所谓队不可一日无长,我这里有几张笺纸,现在我给你们每人发一张,在上面写上想要选举的队长的名字,根据最后得票多者担当队长,大家都同意吧?”众人才知道战天策有备而来。

他们都聚到一个八角亭,各站在一角围着石桌,石桌上已经摆放上了一个木箱,稷昊站在一旁,他是战天策煞有其事地找来的“公证人”。稷昊道:“好,投票开始。以年龄为顺序,年龄小的开始投起,汤圆,你也可以投给自己哟,只要写上你自己的名字。”“嗯。”汤圆和舒英接连投下票,接着依次是战天策、西子晏、稷墨、诸葛翔、王图南。见众人都投完票,稷昊道:“都投好了。现在开始数票。”说完,稷昊挽起袖口探入箱子抽出了第一张票,“战天策,得一票。”示票结束,稷昊继续抽下一张。

“战天策,再得一票。战天策,第三票。”

舒英道:“等等,怎么都是他。”

战天策道:“没办法,众望所归,民心所向。”

稷昊道:“记票继续。诸葛翔,得一票。稷墨,得一票。稷墨,第二票。稷墨,第三票。记票结束。”舒英道:“居然平票。”战天策挠着头思索着:三票,一票自投,加上老余的一票,还有一票是谁投的?诸葛翔么?他最近和稷墨走得近,也许会投给稷墨也说不定。那么是舒英和王图南咯?

稷昊道:“平票,这怎么办?”

战天策道:“既然如此,改日再议。”说完战天策走出八角亭,眨眼不见了。众人看向稷墨,稷墨道:“就听天策的吧。”王图南和舒英便先回了魔法部。诸葛翔让汤圆拉着西子晏,他们几个和稷墨一起回了武道部,眨眼就只剩下稷昊抱着箱子在风中凌乱。

长乐都城区,裴府。秦媛的灵牌前,裴行检道:“小媛,我准备妥当之后就带着你大哥灵位回去。届时我会把问虎也带上。”裴行检为祖宗上了香,拜了拜便出祠堂,外面候着的管家常之来附耳,裴行俭随即来了中堂,见客人真是东方簙,裴行俭激动地道:“东方部长,好久不见啊。”东方簙一改生人勿近的样子,也感慨道:“是啊,好些年了。”两相作揖,寒暄之后,主客做定。

东方簙见裴行俭眼有泪渍,问:“见府上佣人皆披麻戴孝,是否发生了什么事?”裴行俭道:“乃是我的内兄秦缓,月前不幸罹难。”

“老朽虽稷下腐儒一枚,但是也颇闻秦缓先生的大名。秦缓先生悬壶济世,都道他是‘脉医圣手’,终究是医者难自医。裴会长请节哀。”

“感谢东方部长的关心。”裴行检叹了一声道:“我出差久归,还是我多年未见的弟弟来报的丧。”

“敢问裴会长,秦缓先生染的什么病,还是遭了什么变故?”

“我实在没什么头绪。只知道内兄似乎被卷入了一场盗窃案,虽然对外说的是遭受了野兽攻击,但据舍弟说,内兄遗体上的伤痕,与一桩盗窃案的死伤者的伤口几乎一致。”

“难道裴会长指的盗窃案,是指夜凉城城防晶石失窃一案?”

“正是,可东方部长您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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