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在夕阳残影之下,朝北方走去。
一路上,宁沐雯也大抵知道纪姝为什么去北平。
她父母自幼离异,她随着母亲来到开封,改嫁了一名士绅,士绅因为勾结陈善来,在这次都察院的查处下,被牵连杀害。
母亲早些年就已经死了。
她在开封无依无靠,又逢巨变,不得已之下便去北平投靠亲兄长。
她的兄长叫纪纲,现在在北平王府做事,具体做什么她也不清楚。
宁沐雯就是听了这些之后,才决定带着纪姝一起上路。
……
到洪武二十八年春三月底。
东南那边又来了一封大捷军报,举国再次震动,应天城再次陷入狂欢。
皇宫也不例外。
朱怀拿着蓝玉的捷报书,心里大为振奋。
到三月底,明军已经占领了倭奴大半领土,并且兵峰还在有条不紊的朝东推进。
明三军成包围圈,不断压缩倭奴的生存土地,也让倭奴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
凡明军所过之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朱怀自然不会管这些军兵的恶行,他们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如果再让他们肃清军容军纪,朱怀拿什么奖赏他们?
当兵的不就是为了女色和钱财么?
随便他们,做的越狠朱怀心里越是畅快!
他也好让倭奴们尝一尝,当他们被战争摧毁到绝望时候的心里。
让他们好好感受一下,他们入侵别人时,别人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是什么感受。
朱怀正在看着蓝玉的军报,不多时,一群官吏便齐聚养心殿。
都察院一名御史出列道:“臣弹劾蓝玉。”
朱怀愣住了,呆呆的看着他,不悦的道:“蓝玉都不在朝中,怎么又招惹你了?”
都察院的御史被朱怀说的面皮羞红。
“臣和凉国公并没有任何私仇,何来凉国公招惹臣?臣只是就事论事,并没有针对凉国公。”
朱怀噢了一声,道:“你弹劾蓝玉什么?”
“蓝玉刚才打了一场胜仗,大明以碾压之势大胜,总该不会又说他迟迟攻不下倭奴吧?”
都察院御史喝道:“臣弹劾蓝玉治军不严,放任士兵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在日本岛屿生灵涂炭,罪大恶极。”
朱怀盯着他,道:“明天孤给你送到东边战场,也让你去历练历练,如果你见识到战争的残酷,如果你被倭奴蹂躏过,如果你被杀了全家,那个时候,你若是还能这么淡定的和孤说着仁义道德,孤跪下给你磕头!”
“站着说话不腰疼,是不是饭吃的太饱了?”
“我们是礼仪之邦不错,别人以礼对待我们,我们当然以朋友反之。”
“如果别人将刀架在你脖子上,你还去讲究仁义道德,那孤要怀疑你是不是个傻逼。”
“当年宋徽宗被抓到了大辽,给辽人当羊一样牵着爬,而后宋人还要和对方投降缴纳岁币,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礼仪之邦?”
“你对别人以礼相待,别人会如此吗?没有强大的国防力量,谁看得起你?你自己封自己是大国,强国,不是在痴人说梦?”
“你们都是朝廷的中流砥柱,思想上能不能别像个小孩子,有些事可不可以不要让孤亲自去教你们?”
“你们现在面对的是政治,是国家博弈,都站在这个位置上了,还他娘的和我说仁义,说仁慈。”
“你见过孕妇被倭刀活生生剖腹吗?”
“你家国数十万人被活埋吗?”
“你见过家国山河破碎,你见过万万人为反抗做斗争吗?”
“你见过什么叫侵略,什么叫压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