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5、夏科科举!(1 / 2)

朱怀当然不会让老爷子全点北人入科。

历史上就是如此,朱元璋为稳住北方政权,遏制南方文人集团崛起,特地全点了北人仕子。

毫无疑问,这一场科举成为了政治牺牲品。

但朱怀看过这场科举的考卷,例如黄淮等人,确实考的可圈可点。

阅卷官因为时间紧任务重,所以很注重对八股文的分析,基本第一场八股文的考卷就能决定很多学子的生死。

但朱怀更看重策论。

这是考察学子对国家大事最直观的能力。

南人中不伐有真才实干的学子,如果一棍子全部打死,皆都成了政治的牺牲品,朱怀觉得对他们不公平。

当然,更大概率的不会遏制南人抱团,反而会激化南人抱团之心。

这件事,后来的历史史料都在验证。

老爷子着眼眼下,这固然没错,但朱怀看的很远,并不代表朱元璋的每个决策都是正确的。

“爷爷,我懂你的意思,你意欲重用北人,但这些试卷的策论我都看了,南人也有真才实学的人物在。”

“孙儿觉得,我们可以尽可能的点北人,但南人也不能太过落下,少点都无所谓,最起码要让南人学子知道,朝廷并没有厚此薄彼。”

朱元璋摇摇头,倔强的道:“大孙,咱是在为你撸刺。”

朱怀反驳道:“爷爷,堵不如疏,指不定会适得其反,虽然南人嘴上不敢说什么,但并不代表心里不敢想。”

“如此一来,非但没有遏制南人,恐会激起南人抱团之心。”

朱元璋微微有些沉默,认真思考片刻,突然洒然一笑,看着朱怀道:“未来江山是你的,既然你觉得你的思路更加合理,爷爷就听你的便是。”

“按照八二的比例,从北人和南人中点科罢。”

朱怀暗暗松口气,道:“皇爷爷圣明。”

朱元璋笑道:“圣明个啥?这本就是一场不公平的考试,你心里也清楚,他们不过是政治的牺牲品。”

“这场科举注定没有公平可言。”

朱怀心有余悸的叹口气,在皇权之下,所有人都是牺牲品,更何况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科举?

或许那些寒窗十年甚至数十年的学子们,将这场科举当做人生翻身的希望,但只要帝王家的一句话,他们数十年的努力依旧会化成泡影。

在皇权面前,没有公平可言,皇权碾压一切,这不容置疑!

不过老爷子能让步,朱怀心里也松口,于是道:“那皇爷爷,我去宣见李原,让他尽快再次开科吧。”

朱元璋嗯了一声,道:“你也别太劳碌,没事多回去看看媳妇儿。”

朱怀尴尬的笑笑:“好!”

到中午时分,爷孙两坐在一起吃了一顿饭。

老爷子的胃口已经大不如前,以前吃饭总会狼吞虎咽,吃什么都香。

现在吃的却很少。

朱怀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身体个机能的退化,又加上偶尔的伤风寒病,老爷子的身子情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每况愈下。

汤和说过一句话,形容的很好。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老人们都身子硬朗,可实际里面已经烂了,坚持不了多久了。

吃完午饭,朱怀服侍老爷子去躺在床上午睡。

老人很嗜睡,躺在床上没一会儿便微微打起鼾。

朱怀蹑手蹑脚的走出去,再次回到谨身殿的时候,李原已经在此等候。

朱怀吩咐李原再开夏科科举,尽快将会试结果送上来。

李原领命离去。

民间关于这一场春闱科举议论纷纷。

实际从南北榜案爆发之后,民间的争论就没停止过。

街肆茶楼中,随处能听到学生们窃窃私语。

不过现在讨论的风向和矛头,已经不是礼部几名主考官作弊的事。

渔轮会随着时间一点点忘却,亦或者会被某些有心人调转渔轮风头。

“今年究竟会不会再开科了?”

“难!已经到秋八月了,在过些日子就到中秋,已经半年多了,朝廷也没一点风气透露出来。”

一群学子围在酒楼包间内义愤填膺的议论着。

他们都寒窗十年,没有人知道他们这十年怎么度过,在一场场厮杀中脱颖而出,在每一个闷热寒冷的日日夜夜挑灯夜读。

其中辛苦,自不必对外人道说。

“吾等辛辛苦苦筹备了这些年,这已经是某第三次考会试,九年!每三年一次会试!在下等了九年啊!”

有人眼睑通红。

“朝廷不能不开科!”

“开科了,你便能中么?”

“我听闻朝廷这次是有意偏袒北人了,指不定这次科考榜单上都不会有南人。”

“不是说要南北榜分考么?”

“那也要等下一次开科才成,这次没指望了。”

听着学子们三言两语的议论纷纷,有人忽然问黄淮道:“黄兄,你擅长分析朝廷大势,你掌掌眼,这次究竟会不会考?”

黄淮沉默了一下,作为浙江永嘉人,黄淮这次会试考了甲榜第三,一甲进士,多少人流连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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