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皇宫那边究竟出什么事了?”
赵檀儿脸色惨白。
赵思礼也心下一惊。
昨的好好的,今天怎么忽然就说出了这些话?
赵思礼看着赵檀儿,道:“闺女!你先安心,爹去找凉国公问问。”
“恩恩。”
实际赵思礼一直知道这两日朱怀和老爷子可能有了嫌隙,但他从没有想过会闹到如今这个光景。
他心神不宁的朝蓝玉府邸走去。
另一边。
徐府也接到了一封信。
是朱怀交给徐妙锦的。
徐妙锦一字一顿的看完,这封信的字数比赵檀儿多。
朱怀并不想赵檀儿为自己操心,所有没有与檀儿解释太多。
但徐妙锦不同,他需要徐妙锦为他去做一些事。
“妙锦,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东宫。”
“明日我要大婚,但不可不顾及檀儿和赵家的面子,你需对礼部交待,说我大病一场,让礼部将婚期押后。”
“她对我有恩的,一时半会难以解释,所以我需要救她,对的,不顾一切救她,我势必会招来老爷子的怨恨,但我又不得不做,原谅我的不理智。”
“妙锦,东宫的书桌上有几封交趾的信件,占城国想讨回大明三十里地,你需拿给詹徽看,需让他知道,大明之国土,寸土不让……”
“还有一封信,我压在东宫书桌上,是留给皇爷爷的,你需想办法将老爷子引到东宫,去看到那封信。”
“最后,去一趟蓝府,稳住所有人,不许任何人出面为我求情,切记!”
徐妙锦默默的看完,面色平静的很。
作为朱怀的第一个女人,她有着别人都没有的那份沉着和智慧。
朱怀能在这个时候,对自己无比的信任,徐妙锦心中一暖。
她呆呆坐在书房内,将书信朝火盆内烧干净,随即便坐在窗前发呆。
“郎君,万望平安,有妙锦在,你且放心。”
徐妙锦自言自语。
外面的雪花有些大,徐妙锦披上一身艳红色的裘狐披风,内里则穿着对襟紫色棉袄,带着白色狐围巾,又盖上白色帽子,缓缓走出闺房。
屋内和屋外是一天一地,因为无烟煤的出现,屋内暖阳如夏,屋外则冷入骨髓。
风吹顺了徐妙锦衣衫上的毛绒,徐妙锦打着油纸伞,眯着眼,裹紧了衣衫,朝雪中走去。
“五妹,你做啥去?”
徐辉祖小跑朝院落内走去,恰遇到徐妙锦。
徐妙锦道:“哦,我出去一趟,一会儿便回来。”
徐辉祖迎着风大声道:“好,早点回来!”
徐妙锦点头,跺着步伐,很快抵达蓝玉府邸。
蓝玉府上管事通报一番,没多时便领着徐妙锦朝屋内走去。
屋内坐着许多人,有些徐妙锦认识,有些不认识。
见徐妙锦众人都有些警惕083。
蓝玉看着徐妙锦,狐疑道:“徐姑娘有事儿?”
“一会儿要上饭菜了,我老兄弟几个聚一聚,徐姑娘也喝点?”
徐妙锦知道蓝玉是在警惕自己,随便为他们齐聚一堂做出开脱说辞。
她摇头道:“我来带句话。”
蓝玉一愣,沉声道:“哦?什么?”
徐妙锦道:“朱怀让我对诸位说一声,不要在朝堂上说任何话,不要维护他,将嘴巴闭起来。”
“他不放心你们,他知道文官们比较精明,也怕你们头脑一热。”
徐妙锦说完,又道:“看来他预料的是对的,诸位吃好饭早些回去歇着吧,天儿怪冷的。”
听徐妙锦说完,傅友德不悦的起身,扯着嗓门道:“文官无义,他们自然不会做出头鸟。但咱都不是怕事的人!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怕球?”
“对!傅大哥说的对!”
“对对!”
徐妙锦淡淡的道:“你们出头不是救朱怀,而是害朱怀,现在这个时机,你们什么都不要做,我会分析时局,给予你们最准确的指示!”
东莞伯何荣不高兴了,怒道:“你口气挺大?!”
徐妙锦凛然不惧:“我确实口气很大,我不妨告诉你们,六部的执笔相公,我徐妙锦都不放在眼中!都老实呆着!”
她言语中带着强烈的自信,言毕,提着油纸伞,转头离去。
这里面坐着的,哪个不是手染数万性命的将军,徐妙锦非但没有一丝惧怕,反倒是教训孩子一般厉声丢出一句强烈自信的言语。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