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民间暴动。
然而锦衣卫、五军都督府甚至御林军就在旁边围着,所有军兵都麻木看着这一切,没人出手阻拦。
“这是……什么?”徐妙锦心扉骤然紧缩。
朱怀指着旁边的告示皇榜。
徐妙锦机械性的转动纤细白皙的脖颈,雨幕之下,皇榜告示上,黑字有些昏暗不明,需要徐妙锦眯着眼去看。
可是。
没出片刻,徐妙锦凤眼便猛地瞪大。
当她再次抬头看向那些拳脚相加满目狰狞的百姓时候。
她明白了。
他们……在执刑!
一群官吏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或者早已被百姓活生生打死。
可即便如此,百姓都还没有停手。
还在泄愤!
一股子莫名的寒意涌上心头,老爷子这是多残忍,才能让百姓动私刑泄愤啊!
望着这残忍一幕,徐妙锦心惊肉跳。
朱怀对徐妙锦道:“.々知道为什么我能平安出来了吗?”“因为他们。”
“因为大明百姓啊。”
“因为他们写了上万血书去奉天殿给我求情。”“因为他们跪在皇帝面前给我求情。”
“是非公断,对错与否,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民心所向,无往不利!”五军都督府的人似乎看到了朱怀。
对拳脚相加的百姓大喝:“都停下!让条路!”愤怒的百姓哪里肯听。
可是,有个老头看到了朱怀,然后悄悄的在众人耳旁低语。
一传十,十传百。
不出片刻,愤怒的人群戛然而止。
然后。
所有人默默退到道路两旁,目光充满敬畏的看着朱怀。
朱怀寻目望去,有个来头在冲自己笑。
是那狱友老头。
朱怀回以微笑。
然后撑着伞,默默的朝前走去。
两旁百姓的目光,从没离开这挺拔少年的声上。
少年撑着伞,身姿伟岸。
不知何时,徐妙锦已经默默的推开了。
这个荣誉,她受不起,也不该和朱怀一起享受。
傍晚了,应天大街的百姓不多,约有千人,可他们却有序的站在两旁,时间禁止,一切都禁止,仿若只有朱怀一(赵得好)个人在动。
朱怀趁着油纸伞,穿着高挑的长袍,一步一步走在道路中央。
围在外围的锦衣卫、五军都督府还有御林军,全都挺拔站着,目光望向朱怀,给以崇高的敬畏!
他们……也是泥腿子,也代表了底层阶级!
道路两旁的百姓,经过狱友老头的传话,此时也明白,这高挑俊俏的少年,就是一刀劈出光明的英雄!
是他,给受害的百姓们,劈出来的光明!
霎时间,众人肃然起敬!
人群恭敬而整齐的朝朱怀行礼。“英雄辛苦,朱公壮哉!”
震耳欲聋的声音回荡不息,喧嚣的闹市在这一刻,为一位年轻的少年短暂地寂静了片刻辛。
朱怀眼眶一红,长长呼出一口气,默然朝百姓们回了一礼。
徐妙锦站在不远处,默默看着这一切,看着少年逐渐成长到如今地步,她的脸颊有些激动,拳头在袖笼内紧紧握着。
此一时,她明白了朱怀的话,也知道了,朱怀为什么无比信任这些草根百姓。
当初风趣幽默的少年,如今已成百姓口中的‘朱公’。
徐妙锦看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