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老者吃了一惊,自己会被看破行踪不奇怪,但是那位以隐秘行踪见长的朋友,也被看破行踪,可就不一般了,他心中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木清云凝目望去,远处一个身影突然凭空出现在地面,犹如从地里长出来一样。
那身影竟然无比熟悉,正是出售蛇魂果的儒衫老者。
那儒衫老者哈哈一笑,“哈哈哈哈,道友好法力啊,老夫自认隐秘手段还算高明,你却如何看出来?”
玉虚道长冷哼一声,“区区雕虫小技,也算得上高明吗?”
那儒衫老者脸色一僵,随即又呵呵一笑,对着木清云说道:“小友别来无恙否?”
木清云此时就算是个傻子,也闹明白了怎么回事。
这个老家伙真是够阴险贪婪的,用了一块中品灵石就引得他的惦记,这可真是印证了财不露白的至理名言,可他哪里知道,木清云身上统共也就一块中品灵石!
玉虚道长看了一眼木清云道:“你且先走,我处理完这边再赶上去!”
木清云心里也明白,这种修真者之间的战斗,以自己的水平还是远远躲开的好,免得成了负累。他瞪了一眼儒衫老者,掉头向来路狂奔起来。
两个老者对视了一眼,对木清云的离去视若无睹,这样的毛头小子跑就跑了,动动手指就可以抓回来。
两人默契地一左一右站立,对玉虚道长形成夹击势态。儒衫老者从身上取出一只,不知何种材料所制的毛笔,灰袍老者从身后,取出了一把两尺长的月牙弯刀。
两人也不废话,直接驱动灵力,法器开始发出凌厉白芒。
玉虚道长依然负手而立,没有法器也没有飞剑,他冷眼看了看二人,眼神如同一把利刃穿过虚空。
木清云心中那叫一个急啊,这个老神棍,都什么时候了还要装腔作势!
此时的他,刚偷偷折返回来,正趴在一堵山石后面看着玉虚道长。看这情况他不出手也不行了,木清云取出随身携带的弓弩,迅速拉弦上箭,瞄准两人准备射击。
玉虚道长负着的双手终于放下,他抬起右手,虚空抓向那儒衫老者,空中灵力剧烈地涌动起来。
那儒衫老者的毛笔,在空中闪电般划过一道印痕,就像随手在空中写了一道笔画,虚空发出一种被撕裂的啸声。
与此同时,灰袍老者的弯刀,发出长丈许的弧形白芒,呼啸着斩向玉虚道长,声势极为骇人。
木清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手中的弩箭也在同时发射了出去,尽管手心都是汗水,还是没有失了准头。
一切的动作都是如此的缓慢,至少在玉虚道长看来如此,包括他的右手。
此时他的手依然保持着抓的动作,如同一尊雕像。
他无视两道迅若雷电的犀利攻击,手指微微收缩合拢,随着他手指的合拢,一切袭向他的攻击都如泥牛入海消于无形。
继而,那儒衫老者突然发出凄厉地惨叫,满地打滚,如同一只在地面弹跳的虾子,那灰袍老者也是呆立当场,惊骇莫名。
木清云吓了一跳,他揉了揉眼睛,看了看自己的弓箭,他疑惑着,什么时候这把弓如此犀利了,竟然可以击穿修真者的灵力护罩?
玉虚道长右手停止了合拢。
那儒衫老者不在翻滚,瘫软在地,大口喘息着,一脸苍白。
他哆哆嗦嗦地跪伏在地,对着玉虚道长连连磕头。
“多谢前辈饶命,多谢前辈饶命!”
玉虚道长收回了右手,冷冷地道:
“念在你修炼不易,今次饶你一命,滚吧,如再动歹心,定取你狗命!”
那儒衫老者脑门都磕破了,鲜血长流,连连应诺。灰袍老者虽没受伤,看同伴如此,哪还不晓得其中利害,也是跟着磕头不止。
玉虚道长挥了挥手,两人连滚带爬地仓皇离去,那儒衫老者连掉在地上的毛笔法器都没敢捡拾。
木清云躲在山石后傻了眼,他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刚刚还嚣张无比的两人就都灰溜溜地跑光了,他怔怔地发着呆。
“你这小子,还不赶快出来,躲在后面干嘛?”
玉虚道长望着木清云的方向喊道。
木清云起身走了出来,脑中犹自泛着糊涂,他拿着弓弱弱地问道:
“道长,我这弓好像没这么厉害吧?怎么没看到你动手,那两人就认输逃跑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没动手?明明我的手伸这么高,你为何没看到?”
木清云张了张嘴,脑中定格着玉虚道长那只举起的干瘦右手。
“让你小子先走,为何又跑回来了?”
“哦,我我看道长你空着手,怕你一个人顶不住,好歹我手上还有把弓。”
玉虚道长眼神闪了闪,点了点头,道:“走吧,抓紧赶路,回去再说!”
木清云跟在玉虚道长后面走了两步,又转身跑了回去,抓起地上的那只毛笔揣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