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二十七年秋天，开封城里涌动着一种不安。

酒楼茶馆们，大家低声议论着，时不时抬起头，四下张望，生怕被外人听了去。

“听说皇后娘子，带着后妃、皇子和公主们，去了北平城？”

“去了，上月就出发了。十几艘大船，一并坐了过去。”

“去北平城干什么？官家西狩北猎，去了北平城？”

“你没看报纸啊，上面都有说了。”

“唉，我这些日子进山去了，替家母还愿。想不到山中一月，世上就一年似的，变化真快。哥哥，你快些说啊。”

“官家西狩巴格达，在耶路撒冷城举行了三皇会谈，给那些西夷定下了规矩，然后巡视了一圈，又去了君士坦丁堡，带着秦国公、刘将军，以及十万将士，会同罗马帝国的军队，去了什么保加利亚。”

“保加利亚，这名字真够怪的。”

“西夷人，能有什么文化？取的名字自然字不达义，粗鄙怪异的很。”

这位老夫子的解释，得到了在场许多人的赞同。

“哥哥，官家去了这劳什子的保加利亚干什么？你快些说啊。”

“官家带着大军，与罗马帝国的皇帝，叫什么来者，我记不住，好像什么韩老二，管他呢，就是那么个人。官家和罗马帝国皇帝，合兵一处，巡视罗马帝国的北面界河，多多多瑙河。”

“官家帮人家巡视界河干什么呀？”有人好奇地问道。

“这你就不懂了。俺们官家，做事向来是神龙见尾不见首。你再想想，天下这么多藩国，有谁在我们官家手里得过便宜？”

“那是，那是。”

“那官家这回去干什么？”

“报纸上说，多瑙河以北，多有蛮族，都是匈奴、柔然、突厥人的后裔，盘踞在那里，抢掠罗马帝国不算，还窥视东边。东边是哪里，是我们刚从罗斯人手里抢下的白虎旗地盘。”

“哦，明白了，”有人一拍大腿，“官家这是要前后夹击！从后面掏他们一家伙。”

周围的人都笑了，“哈哈，苏三哥说得好，不愧是这茶馆书场的老常客。”

苏三哥也得意洋洋，“那是，这么多场书，都是俺们宋军大展神威的故事，俺没有白听。”

大家哄笑一番，继续往下听。

“官家陪着罗马帝国皇帝，巡视一番多瑙河，河北诸多蛮族，无不臣服，纷纷接受了罗马帝国皇帝的册封，什么子爵、男爵、侯爵、伯爵，不要钱地发下去。官家停了些日子，沿着黑海西岸向东走，穿过罗斯人的地盘，渡过了弱水河，进到白虎旗地盘，在那里巡视了一圈，继续向东。”

“过了乌河、泑水河，向南进入到朱雀旗的地盘，横穿之后进入到大月河的河中郡，又对此郡和葱岭郡、天山郡进行了巡视。”

“听说啊，”有人插话道，“我听说葱岭宣抚司在申河的经略，进展不顺，贵霜郡迟迟建立不起来。”

“没错。我听万胜学院的一位表哥说，好像是因为朱雀旗主力，悉数西迁，从吐蕃旧地居高临下给予的支持少了很多。加上从葱岭、河中等地区被赶出去的突厥人，扎堆在申河流域，就跟一只刺猬，无从下手。没有预计的顺利。”

沉默了一会，有人说道：“事情总是有顺有逆，有好有坏。这些官家带着我们大宋，占了多少好处，稍微吃点亏，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