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们两人为使节?”
“事由我们起,自然由我们结束。”吴延宠暗然地说道。
崔弘正深陷的眼窝,溢出浑浊的泪水。
“完了,全完了!高丽国,完了!”
任懿安慰道:“崔相,一时成败,还请不要放在心上。这次议和成功,我们卧薪尝胆,励精图治,定能恢复元气。”
崔弘正惊讶地看着勉励自己的任懿,转头看向吴延宠。
“吴相,你难道没与任相分析说道吗?”
“分析说道什么?”任懿不解地问道。
崔弘正没有理他,继续问吴延宠:“吴兄,难道现在你还没看出宋国的战略吗?绝我民力,竭我国力,国困民穷再兴风作浪此计谋与昔日疲辽之计如出一辙。”
“崔兄,我看出来了又能如何?”吴延宠阴沉着脸答道,“我与任相为议和正副使,你难道还看不出,朝中是怎样一个局势?”
“李资谦与庾禄崇合流了?”崔弘正喃喃地问道。
“呵呵,我们国丈转进之灵活,连宋国青龙旗的游骑兵都愧叹不如。”吴延宠讥讽道。
“两位,到底怎么了?”任懿猜出些什么,但是不敢相信,恼怒地喝问道。
“任相,事到如今,想必你看出些什么来。”
“我看出什么来?”
“李资谦和庾禄崇、高令臣、崔思诹合流,难道你没有收到风声吗?”
面对吴延宠的追问,任懿没有出声。
“朝中众臣一致推举我们出使议和,难道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议和无论成败,我们回去后,都会被贬窜海岛。如此惨败,必须有人出来承担责任。谁来承担?大王还是国丈?当然是身为正副执相的你我了!”
任懿哆嗦着嘴唇,喃喃地念道:“我没有负君上,没有负高丽,为何要我担罪?”
“这重要吗?”吴延宠反问道。
崔弘正冷冷地看着争论的两人。
此时的他已经心如死灰,最后一点希望也不再有了。以吴延宠和任懿为议和正副使,很明显是大王和群臣们达成了一致,把主战派推出来当替罪羊。
即找到了背锅的人,又能为自己和盟友上位腾出位置来,好算计啊!想必此前自己这些主战派,在国丈眼里,都是可以利用的棋子。
李家,死性不改啊!大王危矣!外有大宋虎视眈眈,内有奸臣擅权乱政,高丽危矣!
可是这一切,跟我这个死人有什么关系呢?
在这一刻,崔弘正勐然想起跟自己在殿上争吵,痛骂自己的宋国使节李迨。当初他离开开京时,当着高丽众人恨然道:“国辱使死!今日我大宋被高丽如此羞辱!李迨定要踏破开京,否则万死难洗此辱!”
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