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被打脸,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吴则礼气得整个圆脸变成了茄子,紫不拉几泛着蓝光。
一直鞍前马后,竭力维护他的范宝印,不知为何往人后一缩,完全没有刚才忠心捍卫上司的风采。
旁边的两位官员一看,喜出望外。刚才自己也想拍知州子副公的马屁,偏偏让范宝印这个马屁精处处抢在先前,痛失良机。
现在机会来了。
两人站了出来,呵斥道:“哪里来的无知刁民!居然出言不逊,诽谤官员,来人啊,快把这人抓了起来,送去御史衙门法办了。”
“呵呵,你们两位什么职位,好大的官威,居然可以指使御史衙门。”赵似不紧不慢地走到跟前,宇文虚中、叶逊和杨惟忠紧跟其后,几个侍卫警惕看着众人,随时要暴起。
唯独岳卓群一脸看戏的样子,左瞧瞧,右看看,兴奋地不得了。
吴则礼看到赵似远远走到,那气度就让他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一般人。
难道哪位上差奉天宪暗访各处?听说秘书省里的校书郎和秘书郎,各个都是层层选拔的天骄之子,最得官家信任,时常被派去地方四处暗访。
想必是听到了刚才的那番话,这才站了出来。吴则礼心里叫了一声苦,本来仕途就“坎坷”,现在又遇到这么一件事,被这位校书郎递上去,那就坎坷得成天堑了。
看来必须得好好打点一番。
可是等到赵似走近来,眼神不大好的吴则礼看清楚了他的相貌,心里一惊,这人好眼熟啊。曾经何时,在哪里见过他。
吴则礼想啊想,突然心中一惊,全身的汗毛都树了起来,汗水从脚板心到手掌心,从后背心到额头,咕咕地往外冒。
双腿更是被抽了骨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嘴里哆嗦了半天,终于挤出一句话:“臣臣见过陛下!”
他的话一说出来,周围的人都傻眼了。
陛下!难道是官家?不对啊,滚单上不是说官家的御驾行在还在徐州沛县,在汉高祖故里拜祭吗?
所有的人呼啦啦地全都跪下了。
“吴则礼,朕把楚州交给你,你就是这样治政理事的?不节不假,带着满州衙的官员,跑到城外来赏景观风。”赵似森然地问道。
“臣臣臣知罪。”
“知罪就好!你这顶三品副郡官帽,是吏部拟定人选,尚书省初审,内阁议定,再由朕准允的。既然你知罪,那朕就摘了你的帽子。叔通,行文尚书省,通知吏部正式下文。”
“遵旨!”宇文虚中应了一声,然后轻声问道:“陛下,那知州一职暂由左州丞暂护?”
“左州丞在吗?”
过了一会,一个微弱的声音带着些许哭腔响起:“臣在!”
“呵呵,一丘之貉,他也一起免了。右州丞都在吗?”
“回陛下的话,右州丞黄兴国黄官人不在。”刚在一直躲在人后面的范宝印突然冒出头来,开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