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不仅英勇善战,而且在那么激烈的短兵接战中能敏锐地察觉到敌人的虚实,是块好料。”
这时有副官禀告:“甲二十九步兵团前营前队队正曲端,率兵攻下了北门。”
“北门?”
“是的将军。曲端察觉到城中军心不稳,禀告上级后率领本队在北门附近埋伏。我军高呼万胜,开始总攻时,城中有守军胆丧,看到北门没有我军部署,便打开城门,意图北逃。曲端率队趁机冲了进去,控制住城门,接应本营主力入城,拿下了北门。”
“这小子!”
“刘将军认识他?”王愍好奇地问道。
“认识!他父亲曲涣曲公,曾任左班殿直,元佑七年战死在环州城外。曲端三岁时以父荫授任三班借职。机敏知书,善作文章,富有兵机韬略。进了怀德营后是个孩子王。”
“原来又是怀德营的俊杰啊。”
耶律大石率军退据良乡县城,这里离燕京不过数十里。难道就这样一路退回到燕京城下?宋军南路军突然全力发作,想必其它东、北、西路也在积极推进。
宋军最讲究的是战略布局,互相配合,绝不会放任南路军一路孤军北上。一支南路军已经如此难以抵抗,再加上东西北三路合围过来的三支大军,又该如何抵挡?
耶律大石忧心忡忡,夜深了也睡不着,就在县衙后院的书房里来回走动。
“殿下,”萧斡里剌在门外轻声叫道。
“斡里剌,有什么事吗?”
“殿下,有位贵客想拜见殿下。”
“这么晚了,谁?”耶律大石眉头一皱,但是出于对萧斡里剌的信任,他开口道:“请进来。”
萧斡里剌推开门,神情复杂地往旁边一让,对身后的人说道:“请!”
耶律大石看着来人,一副辽国汉民打扮,心生不由生出狐疑,正要开口问,来人施施然拱手道:“在下李简,深夜贸然来访,实在是无礼,无礼,还请恕罪。”
“李简?这名字好熟悉,你是宋人,来当说客?”耶律大石盯着李简看了一会,然后狐疑的目光转向跟着走进来,顺手把门关上的萧斡里剌。
“在下与耶律兄弟有缘见面,应该是在开封城,那时在下还只是一介草民。匆匆十年,耶律兄弟已经贵为大辽梁王,在下不才,恭据枢密院军咨副使,兼军事情报局都事。”
军情局——李十四郎!耶律大石差点惊叫起来,他惊恐不安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萧斡里剌,他最信任的人。
萧斡里剌无可奈何地说道:“殿下,他拿着王妃的亲笔书信,所以小的不得不把他带了来。”
耶律大石心里更惊,喝问道:“你怎么拿到塔不烟的亲笔信?”
“王妃娘子真是一位女中豪杰,比一般男子都看得通透。”李简双手奉上一张纸。
耶律大石接过来一看,认识是妻子萧塔不烟的笔迹——“机不可失!”
短短四个字,蕴含着无尽的含义。
耶律大石捧着那张纸,看了好一会,才缓缓地说道:“李副使,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