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众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官家这是要倾全国之力,平定辽国。这也符合他以往不动则已,一动就是雷霆一击的策略。
果真,官家谋得不仅仅是燕云十六州,还把目光放在整个辽国疆域。
几年安生日子,让很多人有点快忘记,官家是个狠人。要么不打你,要么就直接打死你,绝不对只打你个不痛不痒,留下后患。
仅仅收复燕云十六州,说不定还是祸害。
辽国退据燕山以北和东北,主力未损,肯定会时时南下袭扰,宋国需要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去守卫,贻害无穷。
不如趁着这个大好机会,多花些力气,把问题一次性解决。
“平辽经略司,名字是挺好。只是现在还没到揭牌的时候,不能叫契丹人听出我们的意图来啊。”宗泽建议道。
“这一点本相与玄明商议过,平辽经略司先期名字叫河北宣抚司,对外宣称是辽国内乱,谨防难民溃兵南逃河北。等到局势明晰,正式北伐,再亮出平辽经略司的旗号。”
许将答道。
“如此甚好。”大家纷纷点头。
右仆射兼度支尚书蔡京问道:“玄明先生的右资政,倒也方便交接。刘将军的军咨使一职,谁人接手?”
“军咨使一职,由老夫暂护。”许将跟李夔对视一眼,最后枢密院使李夔出声答道。
冀州信都,河北郡守府。
河北布政使刘韐收到了尚书省的密信,连忙把兵马使刘存义请了过来。
“东阁发出的密信,刘兵使收到了吗?”
“刚刚收到枢密院发出来的密信。”
“北边辽国大乱,朝中已经有了定计。我们河北,将是主要着力的地方。转运物资和兵源,是最为要紧。一旦进入战事,稍有延误就是贻误战机,触犯军法,大意不得。”
“郡守说得极是。地方上的宵小,必须肃清,免得忙乱之时出了岔子。”说到这里,刘存义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
“郡守,天正道的事处理干净了吗?”
刘韐眉头紧蹙。
“这个天正道,十分狡诈。天启五年,河东、河北两郡同时动手,将数万天正道首领信徒一网打尽。可是仅仅到了天启八年,天正道在邢州、魏州死灰复燃。被察觉时,居然有聚拢了数千信徒。”
“天启八年再行霹雳手段后,看上去终于烟消云散。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仅仅到年底,有迹象表明,天正道有首领躲在齐鲁郡,躲过一劫。然后就地传教,又传回河北来了。”
听到这里,刘存义也觉得有些不同寻常。
“郡守,一旦战事开启,任何疏漏都可能涉及军机,我们马虎不得。这个天正道,如此诡异,非同寻常。肯定有股大势力在暗中支持它,才能使得它一次又一次死灰复燃。”
刘存义郑重地说道:“我建议,郡守向尚书省通报此事,请内政部牵头,责令司法调查局联合河北、河东、河南和齐鲁四郡警政厅办桉,彻底查清楚,天正道的幕后支持者是谁,并将其彻底铲除。”
要是换做其他郡守,可能拉不下面子来。请求内政部牵头,多郡办桉,显得河北郡守府十分无能。尚书省和官家看到了,会怎么想?
做官的,最忌讳这一点。
但是刘韐的处理问题的思路,深受赵似影响。他知道,隐瞒和侥幸才是最大的祸源。
最后他点了点头,“好,我马上叫布政司行文尚书省。再让警政厅组建一支特别任务组,悄悄地把天正道的底摸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