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你们弑君!
耶律乐师看到耶律大石恶狠狠的目光,知道现在还需要皮室军卖命,不能把这块人尽皆知的遮羞布挑开。只能悻悻地都囔了几句,跟着耶律大石一起离开河岸,自回大营。
一连数日,耶律大石轮流派出皮室、宫分两军,全力渡河南下。有一次已经占据了南岸一座山丘的一半,可以获得最有利的桥头堡。不想在南辽军全力反击下,功亏一篑。
如此高强度的作战,南辽军就算有十二万之巨,也是疲惫不堪。皮室、宫分军虽然没有做声,但是大家都知道,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大石,我去转过一圈。皮室、宫分军的那些家伙,虽然没有抱怨,但那个眼神,就像是荒野里要吃人的狼,太瘆人了。”
“我知道。”耶律大石冷冷地答道,“皮室、宫分两军上下,其实也对卷入弑君中十分懊悔。所以这几日,他们奋勇向前、不惜用命,想洗刷身上的辱名。但是,吃过一回人,他们就会吃第二回。再继续几天,他们就会满腹的怨恨撒到我头上。”
“大石,你都知道,为何还要如此?”耶律乐师惊讶地问道。
“我就是要让他们感到耻辱、感到愤怒,在心中聚集怒火,然后”
“然后怎么样?”
“然后等!”耶律大石收住了话,“传令下去,作战的皮室、宫分军们辛苦了,五千只羊都给他们。”
“大石!”耶律乐师急了,“这可是我们最后五千只羊!吃完了就只能啃窝窝头,熬不了几天的。”
“我知道!现在大辽危急时刻,我就是要搏一搏!他宋国官家敢博,我大辽就无人了吗?我耶律大石也敢搏!用身家性命来搏!为大辽搏一个光明未来!”
耶律乐师被耶律大石的话吓住了,好一会才无奈地说道:“疯了,都疯了!”
说罢,转身去执行命令。
当夜,耶律大石在大帐里接待了一位密使。
“你家主人的话,本官为何要信?”耶律大石冷然问道。
密使澹澹一笑,“信不信在统军使,做不做在我家主人。我家主人,继母、妻子、妹子,皆被耶律阿思用计骗进宫,分别被耶律洪基、耶律延禧祖孙俩玷污,有不共戴天之恨。不是所有人,都像李俨叔侄那般无耻!”
“这等阴私秘事,我家主人也愿意告知统军使,其心之诚可见一斑。无论统军使愿不愿意配合,我家主人都会拼死一搏,用性命来捍卫他的尊严。”
“好!我答应你家主人,约定起事!”耶律大石沉默一会答道!
“谢统军使!”密使大喜道。
商议好细节后,密使趁着夜色匆匆离去。
耶律乐师半信半疑地问耶律大石:“大石,你说,这位可信吗?”
耶律大石一时没有出声,耶律乐师自答道:“我看他愿意说出受辱之事,有了六七分相信。”
耶律大石冷哼一声:“乐师,你休听他们说得那么义愤填膺。当初,愿意奉妻女给先帝和天祚帝,以求荣华富贵的,不知几凡!不少他一个,也不多他一个。他此时跳反,是察觉到什么。”
“察觉都什么?”
“不知道,可能是宋国那边的东西。风云变幻之际,他想着再好好搏一把。雪中送炭,远胜过锦上添花。再说了,我们这边,虽然兵弱,但不像南边,腹背受敌,更加凶险!”
“大石,那我们?”
“依计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