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情侦查局的清单里,漠北草原能够上桌面的就是这十二家势力。他们互相之间或亲或仇,时友时叛,上百年来一直厮杀不休。
按照历史,会一直杀到七八十年后,这群狼里杀出一只狼王-铁木真,然后再一次统一了漠北草原。
所以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曾淑华幽幽地继续问道:“官家,一定要去吗?”
“娘子,天启元年,朕的新政刚刚开始,就出现了敦舆山等一系列的叛乱。要不是朕在西北凝聚的军心,建立的威信,恐怕要被他们打得手忙脚乱。两年过去,各处的叛乱被一一镇压。可是”
赵似深吸了一口气,又徐徐吐了出来。
“接着往下推动的新政,会遭遇更大的阻力。朕需要凝聚更坚固的军心,需要建立更大的威望,才能压制住这股巨大的阻力!所以,漠北朕必须要去一趟,而且要大胜回来。”
曾淑华转过头来,看着赵似彷佛刀噼斧砍的脸庞,还有如刀剑一般的眉毛,如深渊一般的眼睛,一时痴迷了。
虽然身为赵似的正妻,曾淑华有很多这样近距离看自己夫君的机会,可是似乎从来没有如此仔细认真地看过。
她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着赵似的脸。
“官家的这个天子,当得真累。”
“是累啊,需要不断地权衡,不断地决策,不断地调整。其实朕也想算了,就按照那些名士大儒们所提倡的,以德治国。以三纲五常定规矩,以天理道德治万事。不需要繁琐复杂的法治,不需要劳心劳力的创造,省心省力。可惜,这是一条会让大宋和华夏陷入万劫不复的不归路。”
赵似眯着眼睛,享受着曾淑华纤纤玉手的抚摸,嘴里继续说着话。
“又或者干脆躺平,一切交给百姓去决定,万民做主,皿煮嘛。可是世人看到的只有脚下的路,今天的收益,很难看到远方的路,明天乃至明年的收益。他们的心,就像河水海浪,起伏不定,难以捉摸,又容易被人引导扇动。”
曾淑华笑了,“官家就是其中高人啊。”
“哈哈。”
两人并躺在床榻上,静静地看着殿梁,轻声说着话,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
“这次不带贵妃去了?”
“不带她!她吹嘘的越女剑法,大家心里都有数。不过你可千万不要戳破她,伤自尊啊。她现在忙得很,她现在在以前的朝霞卫、女子救护队的基础上,成立女子自强会,忙得很。”
“官家尽宠着她,由着她胡来。外面多少卫道士在抨击她,甚至都告到圣慈宫去了,娘娘也很是不满,暗地里跟臣妾说过好几回。说贵妃一点妇德样子都没有,叫臣妾劝劝官家,好好约束下她。”
赵似笑了,“找错人了。她的这些行为,都是朕怂恿的。现在大宋到处缺人,农田、工厂、商号、运输社、海商妇女也是劳动力,她们可以入棉布、纺纱、织绸、丝茧等工厂,既可以为家里挣下养家湖口的钱粮,让家人生活过得更好,又能缓解大宋的劳力紧缺,为天下多创造出一份财富来。一举数得。”
“偏偏有些卫道士,看不得女子们出来自力更生。这些酸儒,面对强人,一味地要以德服人。对于比他们弱的女子,却是刻薄恶毒。”
“所以官家暗中怂恿贵妃去成立这个女子自强会,在女子间推动自信、自强、自立,为了就是增加劳动力这个目的?”
“是的,就是为了这个利国利民的目的。”
“嘻嘻,难怪如此。现在德妃(李清照对贵妃所作所为是敬佩不已,完全成了她的跟班。现在在女子自强会里担任副理事长一职。一个有胆识魄力,一个聪慧过人,一文一武,配合得极好,把女子自强会搞得好生红火。”
“哈哈,”赵似得意地笑了,他搂着曾淑华的左手又紧了紧。
“等我从漠北回来,就带着你们四处巡游天下,去河东河北,去齐鲁江淮,登五岳,观沧海”
“一言为定!”
“君无戏言,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