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凡这时间还出门的,都基本可定性是贼子了。
经此一役,前魏之人,几乎就拔除干净了。
不久,勤王诸将爬到塔尖,恰看到望台上。
苏子籍负手而立,目视远方,神色沉静而悠远,然而却无处不和谐,仿佛一幅优美之极的画卷。
“你等可是来了。”
“末将来迟,请陛下责罚。”几将叩首请罪。
“还不算迟,约定时间尚未到,只是朕不曾料想到,敌人竟然如此急迫……”
“应贼之首,刺杀不成,已受重伤,你等仔细搜寻,不可纵虎归山。”
“速去,不必迟误!”
“是!”几将叩首领命退下
过了不久,又有将赶至,同样叩首问安,来来往往之后,终是所有将官都来了遍,塔内重归寂静。
唯有灯笼悠悠照着,伺候的宫人和侍卫林立,先前负伤的已经修养,新进者按刀虎视眈眈。
太监高泽跪着,低头不言不语。
“钱府的事,几多差池了。”苏子籍声音淡淡落下。
“奴婢万死。”高泽重重叩首。
“朕想听的不是这个,说吧,是怎么回事。”苏子籍沉默了下,钱府并不小,曹易颜能精准找到目标,必有内应。
“是,奴婢查得,有婢女在水中下毒。幸亏我们从不用府内井水,并无所害,只是府内有多人中毒,不过有大夫看了,并无大碍。”
谈毒药不谈剂量都是废话,河中下药,得论吨才能对人有影响,井中虽然不需要那样多,也得论公斤。
哪有那样多毒药不被发觉,因此就算用了水,就一时肚疼,不至于死,当然,敌人可能用意就仅仅这样就足了。
只是钱圩汤药,可能受了影响,雪上加霜,一命呜呼。
“传出消息的人,也擒拿了,只是十三司还未查清,只推测是废王的细作!”
苏子籍面上闪过一丝青气。
“蜀王案牵连不多,是不想大动干戈,但不想屡屡有事,看来朕是太仁慈了。”
“查仔细点,这次要连根拔起。”
“还有此次罹难,为数不少,皆因朕而起,岂可无荫无赠,命礼部拟个章程,报给朕知。”
“钱卿的丧葬事,也不可薄待了。你仔细督办,别再出篓子!”
“是!”高泽面色惶恐,重重叩首下来。
京城内余波犹在回荡,杀声仍起,街坊之处,处处明火执械,巡视不休。
密道的出口在城外一处小庙,极易为人忽略。
是当年魏朝建造,历经十数代风平浪静,到了这时才派上用场,密道早腐朽,但是走几十个人还可以,护送曹易颜逃走的人,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一条密道的存在。
曹易颜和二十余人无声穿过,每一个人都知道这是生死关头,都加倍小心,不敢弄出声响,以致拖累。
他们身后京城,不时仍夹着杀声惨号,显是清理余孽。
“经此一役,大魏潜伏,一日荡尽!”
曹易颜强忍内心悲痛,更是充满不甘,这次不成,前景就一片灰暗,以后如何是好?
才出了庙,突然之间,曹易颜脸色一变。
“不对!”
“射!”一声命令,弓发似雷,前面七八人,来不及抵抗,就惨叫跌下。
“曹施主,我们久违了!”连绵火光亮起,一个温雅的声音说着,一眼看去,见一个虽戴着眼罩,却从容飘逸的和尚。
他身侧,是十余个和尚,以及上百将兵,一个年轻的百户按刀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