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很惊讶。“你妹妹是不是长得特别难看?”
麋芳有些不满。“我妹妹秀外慧中,是难得的美人。”他挠挠头,很是苦恼。“可也正因为如此,她的亲事才成了问题。家世不好的,我家看不上。家世好的,人家又看不上我家,愁啊。”
“吹牛!”孙策调侃道:“依我看,你妹妹肯定是又矮又黑又丑,只有你这个做兄长的才把他当宝。”
麋芳霍地坐了起来,盯着孙策咬牙切齿的半天,又躺了下来,双手抱头,靠在树上。他也知道孙策好开玩笑,并不当真。“将军,我不与你斗嘴,将来见着了,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论相貌,我妹妹就算比不上冯姑娘,也足以和尹夫人并肩。论聪明,将军身边那边多女子,也就是黄大匠能和她媲美。”
“真能吹!”孙策嗤之以鼻。“你接下来是不是还要说,论才学,你妹妹比蔡琰还要好?”
“你还别不信。你以为现在和将军做生意的是谁?我兄长在陶使君处做事,我在将军麾下征战,可不就靠我那小妹一个人打理?”
孙策瞅瞅麋芳,将信将疑。
刘备霍然坐起,伸手就去取靠在一旁的战刀。
关羽弯腰进帐,见刘备这副模样,笑了一声。“玄德,又做噩梦了?”
刘备定了定神,发现自己在大帐里,除了张飞打雷般的鼾声,大营里很安静。关羽甲胄齐全,应该是刚刚巡营回来。他自嘲地笑了笑。“是啊,又做噩梦了。云长,我梦见我的妻子被孙策夺走了。”
关羽坐在榻边,脱下战靴,战靴底沾满了湿泥。刘备看在眼里,说道:“下雨了?”
“嗯,下了一点,现在小多了,估计天亮就不下了,应该不影响赶路。”
“下得大一点才好。”刘备松开刀,重新躺下。“最好是大河决了口,把浚仪城都淹了,就不用打了。”
关羽的手停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将手里的战靴放在地上。“玄德……”他抚着胡须,沉吟着,原本就红的脸憋得更红,道歉的话就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刘备心事重重,也没留意关羽的神情,幽幽地叹道:“云长,我在想,袁使君对边让那鲰生信任有加,我们就算再努力,恐怕也难有出头之日,倒不如……”
关羽凤眼微闪。“倒不如什么?”
刘备不安地挪了挪身体,换了个姿势。“上次在邺城时,我去拜见卢师,他曾经劝我去长安,为朝廷效力。云长,你说这可行吗?”
关羽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带着不加掩饰地埋怨。“既然卢师这么说,你为什么不去,直到现在才说?”
“我这不是……”
“你啊……”关羽指指刘备,连连摇头。“玄德,不是我说你,你若是肯读点书,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