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长剑,叶连绵感觉一下回到了山庄的大院,那片绿草如荫、鸟语花香的土地上承载了他太多的记忆,其中最鲜明的就是练剑的回忆。
叶家剑法传闻曾通仙途,也就是所谓的武道之境。其实秘诀只有一个:呼吸法!学会在出剑的时候感应天地,顺应天时,灵气便会如浪涌一样进入体内。当然,叶连绵从来没感觉过翻涌的灵气,只能感觉到凉爽的风顺着鼻腔吸进他的身体,成为他连绵剑势的助力。
父亲除了这秘诀之外,甚至连剑招都不再教。他说,兵器之道离江湖之徒太远,江湖只是械斗的地方,而非剑诀施展的地方。他说这话的时候,目视远方,好像凝望着并不存在的仙途。
于是叶连绵只训练本能,飞刀、箭矢、流弹这样的暗器不断加码,他格挡的技术也不断增进,而劈砍则是对着空气练习。时候一到父亲便会亲自和他对决,往往并不激烈但很阴险。他说,叶家连绵不断的剑是因为没有绝技,自然便不会中途气短。身为剑客,剑就是他生活的一切,父亲也教会他如何拿剑烤鱼做饭、跳些剑舞,当然也会要求他锻炼耐力。一切的一切,就像现在一样。
大汉看到叶连绵恍惚,竟然选择抢攻。叶连绵看到那熟悉的冷光,一时间条件反射,格挡住袭来的长枪。刀戈相见,碰撞出悦耳的声音。格挡后叶连绵并没有就此罢手,把剑一抬,便袭击最阴险的下三路。大汉长枪实在是顾远不顾近,但寒芒一闪也推动到剑尖,将将格挡住这猴子偷桃的一击。
一招不成,叶连绵选择快攻,剑芒闪动,大汉拙劣地格挡。叶连绵的剑法没什么特别,更看不出章法,但是就是快!如臂指使的剑灵活地闪动在大汉的身间,让他左支右绌,无计可施。大汉自然是有洋洋洒洒的剑招,可是无法蓄势,被重重叠叠或虚或实的剑招阻碍,只能这样难受。
连绵的剑势不断,叶连绵也没感觉到疲惫。这具筑基十二重的身体远超他想象,好像能坚持更长的时间。感觉无聊,他就并不关注剑所去的方向,只倾听乒乒乓乓剑枪纠缠的金属声,好像一首长笛奏出的音乐。突然,他感觉这音乐一下子停了下来。再一看,这剑已经抵在了大汉的胸前,但不得寸进。
抬头再看,大汉已经冷汗淋漓。一旁的叶烈给他带来毛巾,大汉跌坐在道场的地上,一直念叨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叶烈走向叶连绵,看到他一脸轻松的样子,也露出惊奇的表情:“你是叠浪剑的传人?我看这剑法比我那时候又改进了些,叶天工子孙真是人才济济,他要是活过来,肯定会夸奖你。”
叶连绵点点头,此时也感觉到肌肉有点酸痛,找了个凳子坐下。大汉已经换好衣服,此时低眉顺眼地站在旁边,看到叶连绵沉默连忙问:“这是什么剑法?”
叶烈搪塞道:“我叶家祖传的,想都别想!你确实是武疯子,可是都化神境圆满了还要什么剑诀?”
大汉哈哈一笑:“突破化神可不容易,我这一辈子可能就这水平了。多掌握一门是一门,指不定哪天我就登仙了呢?”
说罢,他向叶连绵伸出手来:“是我错了,小兄弟。我叫张根硕,现任武馆馆长。老实说,单论武功,你比我更有资格做这个馆长。”叶连绵握住这只大手:“我叫叶修,您以后可以叫我叶连绵。”
叶烈一副倨傲的表情,揽过叶连绵的肩膀:“我儿子筑基十二重,以后可是念道的种子,怎么会像你一样在这里当个禁军总教头?”
大汉脸一黑,给叶连绵递过来一张名片:“以后有什么麻烦你爸爸解决不了的,就来找老子我。我给你你开个证明,以后的武技课全都自习去!”
叶烈谢过张根硕,又带着叶连绵去了一个宽敞的大厅。其中各项设施在叶连绵眼中如天方夜谭:不断转动的皮带上有人运动;浩如烟海的异形石锁架在双杠上,让旁人又推又拉;一个个小屋子里小球乱窜,让屋里的左闪又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