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语症无根无缘，就像不死族的起源一样神秘。关于病因，应当从精神力跟灵魂着手，分析它们与死亡之力的作用关系。”

雷蒙在自己的房间中，拿着研究笔记一字一字地观看，老头子写得相当有逻辑，即使没研究过的人也能很轻易地读进去。

他不由得庆幸这一点，有些课本就写得相当复杂，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绕得人云里雾里，别说读懂了，读明白都费劲。

要是这本研究笔记也是这样，雷蒙绝对找不出方法遏制低语，干脆找个地方把自己埋了，反正迟早也会死，这样更痛快一点儿。

“安吉拉，艾米莉，进来吧。”雷蒙伸手拂过笔记，将它装进空间戒指中，对门外说道。

安吉拉打开了门，有些不好意思地带着妹妹进来了，对着雷蒙跟一旁发呆的d问好：“下午好，雷蒙先生，d先生。”

“你们要做什么？”雷蒙轻声问道。

他注意到姐妹俩在自己的门前停留，踌躇了好一阵也没进来，她们一定有事相求。

“嗯我们现在想去码头，您现在有空吗？”安吉拉踌躇良久，才小心翼翼地说出自己的来意。

雷蒙觉得有些不对劲，虽然带去码头只是一件小事，但姐妹俩最近总是神神秘秘的，他得多问几句：

“最近你们很奇怪，老卡尔知道这件事吗？如果他同意，我可以带你们去。”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内向的艾米莉站出来，回答了雷蒙的问题。

“其实今天是‘见面日’，我们最近一直在准备礼物，所以”

经过艾米莉的讲述，雷蒙吃了一惊，姐妹俩并不是老卡尔的亲孙女，而是他收养的孤儿。

几年前，老卡尔还不是码头老板，是个到处专门跑商的生意人。有次他从北方进货，在草丛中发现了还是婴儿的姐妹俩，就收养了她们，时间正好是今天的下午。

雷蒙张了张嘴，但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感觉有些口干。这些天看着老卡尔跟姐妹俩亲切的样子，完全没有想过他们其实没有血缘关系。

“我们没有告诉过爷爷，所以，我们想去码头把礼物亲手送给他，希望您能带我们去。”

艾米莉语气轻柔但是坚定，眼神中流露的情绪让雷蒙难以拒绝。本应该站出来说话的安吉拉此刻附和着妹妹的话。

说起来，艾米莉是内向的那个，但在这件事上，几乎反转成了姐姐的性格。这个不爱说话的小姑娘并非表面上那么柔弱，心中自有坚强的一面，只有熟人才能看到。

雷蒙思考片刻，在姐妹俩紧张的目光中，轻松地答应下来。

“你们知道码头区的方向吗？我们可没去过码头。”

等收拾好后，雷蒙叫上d，领着姐妹俩启程，准确的说是姐妹俩领着他们。

她们带着一个小礼盒，约莫有成年人的巴掌大小，包装得很精致，里面盛着她们送给老卡尔的礼物。

雷蒙不知道是什么，但礼物本身没那么重要，就凭这份心就能将老卡尔感动哭。

一路上，雷蒙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之前他从未探索过布鲁斯威尔，处理流浪汉那次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只是匆匆而过，并没有仔细观察。

街道两旁是连绵至道路尽头的建筑群，大抵都是两三层楼高，由木材跟石砖建成。大多数的楼房属于公共财产，私人购置的少，所交的租金用于维护布鲁斯威尔的各种设施。

楼房的租金其实很高昂，不少家庭难以承担，只得与别人合租的。高昂的租金均摊过后差不多是整个家庭的三分之一，剩下三分之二用于交付税款以及各种生活开支。

大城市机会多，即便要交付高昂的租金，剩下的也比在乡村或者小城市挣得的多，这也算是一种无奈。

老卡尔的房子是全款买下的，约莫十年的房租，这也是雷蒙之后了解的事。这样一看，老卡尔也算富裕，也许他的码头很挣钱。

雷蒙看向周围的店铺，老板都是整栋租下，上面住人，楼下改造成店铺做些生意，其中包括那天的食品店。

这次，雷蒙隔得足够近，能看到货架上的商品，这家是专门的面包店，售卖的货物有黑面包、白面包、还有量少的圆面包，此外就是几种糖果和其他副产品。

黑面包价格低廉，但是不好吃，价格是一铜盾七条，是很多市民的主食。白面包要比它贵一半，货量也少得多。圆面包更是，它是用面粉、黄油、鸡蛋制作成的，价格对普通人来说相当昂贵，只能算是一种点心。

除了食品店，其他店铺也是如此，例如服装店、日用品店、陶器店也是一样。

蜡烛不会磨得很平滑，煤油灯不会有繁琐的装饰，陶器都是最朴素的造型——它们所在的位置决定了商品的质量，都是些便宜耐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