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安吉拉口中的卡尔又是谁，她们是由爷爷抚养吗？

雷蒙本想拒绝，但两个小姑娘的眼神相当热切，他只能侧脸看向桌子。

干净的盘子上盛着奶酪跟干肉，一旁枝条编的托盘上还有几块面包。虽然简单，但让人很有进食的欲望。

他叹了口气，蹲下身子，将视线与两人平行说道：“安吉拉，艾米莉，你们想要什么？”

就算是傻瓜也能看得出，两个小姑娘心里藏着事情，无论是什么，雷蒙都要先问出口。

艾米莉有些不敢说话，而安吉拉犹豫了几秒，不好意思地摸着头，如实道来：

“对不起，精灵先生，我们的确有事求您，如果您吃完觉得满意，能否回答我们一个小问题”

她生怕引起雷蒙的不满，伸出小手，歪着头想了一下，用食指跟大拇指捏出一段小小的距离，犹豫片刻又扩大了一点。

“大概这么小”

她身后的艾米莉也点点头，以恳求的眼神看向雷蒙。没人能抵挡住两个小姑娘的眼神攻势，雷蒙也不例外，更何况只是回答一个小问题。

“说吧，如果我知道的话”

“真的吗？！谢谢您，精灵先生！”

两个小姑娘喜上眉梢，对视一眼后，最后由安吉拉开口：“您是精灵，一定对自然很了解，在我们人类的书中有关于知更鸟的诗，有那么一天她会衔着马蹄莲飞回故乡……这是真的吗？”

知更鸟马蹄莲

雷蒙回忆起被封印前看到的一本闲书，里面收录着一些诗歌，里面刚好有。那是一首关于去世的双亲灵魂苏醒，最终回到故乡与亲人见最后一面的诗，作者不详

她们的父母去世了吗？

雷蒙看向两姐妹，她们的眼睛，就像夜空中的繁星闪着光，不由得有些心疼。

“这是真的，在某年的暖冬，知更鸟会早早返回北方，其中最强壮的会衔着一只马蹄莲，无论你们思念的是谁，都会循着它的指引回来，在梦中与你们相见。”

雷蒙给出了肯定的答复，随后将手伸向背后，佯装是从口袋里拿东西，实际上是从空间戒指中取——一枚指甲盖大小，没有穿绳的水晶吊坠，里面封着一片雪花。

“这是个小玩意，温度上升时内部的雪花会融化，这样你们就不会错过暖冬的到来。”

两个小女孩眼睛眨巴眨巴，直盯着那水晶吊坠挪不开眼，但还是摇摇头克制住，强迫自己不去看。

“不，精灵先生，这看起来相当珍贵，您肯回答问题我们就很感激了。卡尔爷爷经常说，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我们不能收。”

“嗯，这当然不是礼物”

雷蒙摇摇头，站起身走到桌子前，伸手拿起桌子上的面包尝了一口。

面包用料很扎实，能尝到小麦香。虽然是黑面包，其中并没有掺杂木屑，没有剌嗓子的感觉，对于平民来说，是相当好的主食。

安吉拉说的没错，她口中的卡尔爷爷一定很擅长做面包，而且将这两个失去父母的小女孩教育得很好。

雷蒙放下面包，又拿起盘子里的肉干咬了一口，将吊坠放到安吉拉手里。

“这是一次交换，我第一次吃人类的食物，这是很新奇的体验，现在我们扯平了。”

两个小女孩乐疯了，扑进雷蒙怀里，给了他两个大大的拥抱。

“太谢谢您了，精灵先生——”

雷蒙的嘴角微笑着回应，对于不死族，这是很难有的慰藉。

“对了，你们怎么能确定我是精灵呢？”

雷蒙不动声色地问道，一边将手伸进口袋，悄声按动怀表的按钮。外壳上的一枚符文亮起光芒，凭空消失。门外传来轻微的响声，雷蒙注意到了，他可不会犯相同的错误。

不过他问这个问题一方面为了吸引姐妹俩的注意，另一方面也是实在好奇。

识心之礼尚可用吟游诗人的故事解释，美丽的精灵可是好题材，但自己没有那对尖耳朵

这可是精灵最重要的特征，就算是某些吟游诗人真的有见识，也绝不会抛弃这个基本的设定，故事最重要的是吸引人，而不是真实。

听完雷蒙的问题，安吉拉开心地咧着嘴，相当自信地回答。

“卡尔爷爷跟我说过，精灵可以穿梭时空，您凭空出现，怎么可能不是精灵？”

“时空系魔法吗？”

雷蒙摸了摸右手小拇指上隐形的空间戒指。

“知更鸟！知更鸟！求你衔着马蹄莲返回北方，思念之情无法隐藏。求你！求你！我们也想回到温暖的家乡！”

——《花与飞鸟?返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