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普通人并不会看到真实的世界，他们不知道有龙类和罗刹的存在，就像他们不知道有你们在暗处默默守护安定。不会觉得遗憾？”

李龙渊修长手指轻轻敲打着膝盖，带着些许考量的口吻来问。

“功成不必在我，功成必定有我。”

开车的赵岩这次回答反倒异常坚定，李龙渊通过后视镜，自然可以看清男人眼里的真心实意。

“好！”

轿车依旧沿着繁华街道蜿蜒行驶着，年轻人有些动容，随后自顾自地拍起掌来。

“自私自利亦或虚伪矫情的回答听的多了，你这家伙倒像一股清流。”

李龙渊忍不住摇头轻笑。

如今风气浮华，人人只谈利己利民，不求兼济天下。李龙渊认为无可厚非，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

可若大谈如何精致利己，鼓吹自私自利的风气，自己不为这社会群体拔一毛之利，反倒抨击诋毁为公为民之辈，以己度人，则不免小人行径。

对于无私奉献的理念，自己可以不信，却不该妨碍别人相信。

“可惜了。”

拍掌过后，李龙渊脸上的笑容敛去，又有些惋惜地说。

赵岩的心性已经足够坚定，哪怕在正统内部也属于合格的执剑者，只可惜年纪已高，血统不够，否则可以执住更强的剑，斩更恶的罗刹。

“继续开吧。”

再聊过几个话题后，李龙渊方才兴致缺缺地靠着椅背，脑海里回溯着先前察觉到周身空间重叠的恐怖压迫感。

真的只差一点，他说不定就能见到只活在神话里的神王奥丁。李龙渊也不知道是该遗憾，还是庆幸。

可刚才发生的无疑给李龙渊敲响了警钟，面对神明时，他产生了久违的恐惧。如同蝼蚁不能反抗般的渺小，简直要低落到尘埃里去。

进入尼伯龙根后，在神王奥丁眼中，自己和赵岩或许并无不同，皆为蝼蚁罢了。

自己并非无所不能。

是的，他并非无所不能，而且，还差的很远很远。

但他不想再体验那种，生死被人握于手中的感觉。

李龙渊心中不断重复着警醒自己，眼前却逐渐有了清晰的目标，或者说是野望。

那么，就尝试做个无所不知的人吧。或许，他对逍遥自在一开始就理解错了。

平塔岛象龟至死都没有摆脱小泥坑，或许并非因为孤独，而是它自始至终，都没有能力摆脱人类设置的束缚。

任何的困难，阻碍，掣肘，都会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土崩瓦解。

真正想要过逍遥自在的生活，就该做到天下无敌，乃至长生久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