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禅看他一眼,道:“开宗立派,又不是觅得一处灵峰,开辟几处洞府便能成的。寻个山门地址,只是其一罢了。”
“再者,你自己也说了,为师如今修为尚有缺欠,凝形功果都未稳固,如何会直接去行此举?开宗立派,何况要行此事,门人弟子、功法道术底蕴积累,亦是不能缺。”
“除此之外,你我师徒,更也得取来几分声名。这一应种种,都不能差了半分。”
“否则不得同道认可,胡乱立宗,只会贻笑大方不说,还会惹来难言麻烦。”
“要想立下一脉道统,往后你我还有的是事情要做,我之所以为这仙府消息高兴。也只是想着有了这一处地方,日后可以省却一桩麻烦。此外也可早早在那别府所在,做些布置,方便日后开府罢了。”
“你也不必思虑太多,这些事情,我早有几分计划。你如今要做的,便是好生锤炼修为,若能早些炼得炼炁之境,也好与我分担几分。”
炼炁?
韩纪心下摇头,他眼下才将将炼精小成,不过丹田真气圆满,连大小周天都未贯通。
要想修到炼炁之境,还不知要耗费多少年头。
不过他听王金禅这话,清楚了自家老师对这开宗立派之事,应该并没有心急,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王金禅也没就此多说,只道:“如今既然得了那别府去处,你我便也不用再回天宁寺了。我在天宁寺修行,本也只是借着佛寺之地,修炼那卷佛门妙诀,而今功果有成,虽然还有缺漏,也再不用待在寺庙苦修。”
“正好去寻了这仙府所在,借那洞府灵机,弥补几分积累。”
说着,他又看了韩纪一眼,沉吟道:“你这几日在平阴岭中活动,也经历过数次斗法,却还没有好生调息休整过。而那癫玄别府所在的金梁山,相距此地还有不近距离,实也不好为了赶路,叫你劳损精气,坏了自身根基。”
“这样罢,你我且在这荒村休整一夜,明日再启程不迟。”
韩纪知道王金禅是在替他这弟子着想,心下微暖。
不过他此番经历颇多,确实也有些疲惫。
这一路下山来,之所以没有说什么不好,也是强打着精神,想着到了天宁寺后再好生休息。
如今既然不需再回天宁寺,精神难免有些扛之不住。
于是点了点头,很是晓事的在荒村里寻了一家还算完整的民房,使了些冥山术中记载的不入流江湖散术,清理一番。
便带着胡月儿,与王金禅一同住了进去。
心神疲惫,韩纪也无心修行,大略调息一番,恢复了几分真气。
便自寻了个角落,抓过胡月儿做个枕头,这般睡了过去。
同王金禅这个本领高绝的老师在一起,他心神安宁,睡的也自深沉。
哪晓得还未睡个痛快。
耳边王金禅沉凝声音传来,便又将他惊醒。
“莫要睡了,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