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得手(1 / 2)

无尽的洁白里,层层叠叠的,似乎杂糅了许多人声的声音响了起来:

【原小系,你一共误判了两件事。】

【第一件,你误判了敌人是谁。】

【第二件,你误判了敌人是“什么”。】

这声音听上去很是祥和,像一位慈祥的长辈对后辈的劝告,却使那双鸽血红的眸子一下睁了开来。原小系在火红花海里一下把自己撑起来,捂住胸口开始大喘气——她还没有完全恢复,但她必须要赶往前线,和她的队友们一起。

她看了眼在巨像旁安然休憩的星岚和王德发,用手杖撑起了自己的身子。接着,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被天上燃烧的大鸟吸了过去。

那只燃烧的煌羽鹫只是在史莱克城的上空盘旋,不断盘旋,就像循环往复的圆环,根本不像被逼逃走的逃兵。

没有时间了,她那条简陋的木质义肢在一阵白光中变为了蛇骨假腿,原小系单腿一蹬,追着煌羽鹫赶了过去。

……

或许还不算完全的绝境。火海再度燃起时,戴荣煌与朱映熙趴在煌羽鹫上,身上不约而同地亮起了一层红光,一株又一株的百里炎从他们体表生出,隔绝了所有火焰。

这正是百里心蓝的魂技:初燃花海,在赋予队友攻击力加成的同时,百里炎形成的火焰护身障还能完全免疫火焰伤害。本来这一招只能心蓝在场时使用,但她在同伴身上留下了百里炎的种子,在紧急情况下百里炎的种子会自动生长,以此保护同伴。他们身上还有明王盾的全增幅,就算面对魂圣的火海,也能撑好一会儿。

有了同伴的防护,戴朱二人一时是不怕被煌羽鹫的火焰烧死了。两人隔着火海对了个眼神,默契地往先前商量好的地点爬去。

煌羽鹫仍在高速飞行,要爬到风压最强的头部可不容易,尤其是在魂圣的熊熊烈火中,戴荣煌顶着呼啸的狂风一路爬去,刚爬到脖颈处,百里炎的护罩便已先行破碎了。几乎是同时,煌羽鹫的烈火就扑了上来,要把戴荣煌烧成焦炭!

可惜,冰属性兽魂帝的戴荣煌最不怕的就是火!

第二魂环亮起,戴荣煌爆发出一声虎吼,身上生成了一块又一块冰晶凝结成的甲胄,甲胄缝中透出的丝丝寒气都能将火舌熄灭,一缕缕白雾在他身周升起,不让烈火靠近半分。

第二魂技,冰魄护体!

与此同时升起的还有紫色的第四魂环,以戴荣煌为中心,煌羽鹫燃火的身体上出现了一片不断扩大的冰霜,它们镇压着凶猛的烈火,好似扩张的冰原,冒出的寒气影响到煌羽鹫,让它飞行的速度也迟缓了一些,阻挡的风压也不是那么强力了。

第四魂技,冰魄冷原!

早该这样做!戴荣煌在冰霜和寒气的簇拥下接着往前爬去,很快就从煌羽鹫的脖颈骑到了它的头上。期间煌羽鹫的速度是越来越慢,几乎到了滑行的程度,身上的火焰也在戴荣煌的冰封下愈显颓势,戴荣煌抓住身下煌羽鹫的皮肉,抡起一拳,就要打爆煌羽鹫的脑袋!

正在这时,煌羽鹫又发出了一声高亢的鸣叫,像是又要使用魂技,可它魂技还没用出来,整个身子便往一侧猛地一斜,在空中侧翻了过去!

这正是“风魔”朱映熙的手笔,这个黑猫魂帝也在冰原和狂风的掩护下来到了煌羽鹫的一侧翅翼上,他双掌合并,生出一道长达三米的巨大风刃,径直朝下切去,原本就腐朽的煌羽鹫尸身自然挡不住风刃的迅疾,翅翼和躯干的连接处就这么被切开了一个大口,几乎断开!

他这一斩的结果自是有好有坏,好处是本就颓势尽显的煌羽鹫这下彻底飞不动了,直接在空中一边侧翻,一边往地面倒栽而去;坏处是,戴荣煌还在煌羽鹫的头上呢!如果说煌羽鹫的整个身子都是一根自转的横轴,那么戴荣煌就在这根横轴的顶端,不但要承受最多的离心力,还有与头部一起着地的风险!

这可是数十米的高空,就是兽魂帝的身体素质再好,也不能这么来啊!

危急时刻,戴荣煌反倒想起了李飞虎平时驾驭“焰虎”的情景:若要控制那种大型的、机动性拉满的载具,就握住载具头部的把手——反正李飞虎就是这么干的!

可煌羽鹫的头上能有什么“把手”……戴荣煌在天旋地转的混乱里一咬牙,两只仿佛钢铁铸成的大手径直插进了煌羽鹫的眼窝中!没有血肉溅射,只有无数铜丝蛇从口子里掉出来——这具煌羽鹫里早已填满了寄生虫。

“给我——起来——!”冰魄碧睛虎魂帝一声长啸,在无尽的天地倒转里抬起了煌羽鹫的脑袋!

说来也怪,他这一胡来的行径原本并无大用,就像朱映熙试图切断另一侧翅膀来保持平衡一样,可神奇的是,他们俩的亡羊补牢之举真就起作用了:煌羽鹫那如自转炸弹一样往地面俯冲的身子真的停了下来——不如说,它整个鸟的速度都被放缓了!

煌羽鹫在又一次倒转中正回了身子,而戴荣煌耳畔的风声则趋于静止,一切都慢了下来,但自己的动作却没有变慢,简直像只有煌羽鹫周围的时间滞留了脚步,很像某种时间系魂技的作用!

他不知道的是,刚才煌羽鹫在空中七百二十度自回旋的时候,一道来自xc区的白光击中了空中的大鹫,这才使得戴朱二人能绝境逢生。

与此同时,正往煌羽鹫坠落地点赶去的原小系也瞪大眼睛,看向白光的源头:一块浮在半空的,只有一根秒针的巨大表盘,这块表盘几乎是稍瞬即逝,宛如一道幻影。

但原小系已知晓了动手之人的真身。

时兴,这个时间系的封号斗罗,史莱克城的城防官,原小系亦父亦师的男人,现在正蹲在小巷一处墙根里,对着上面的阵法符号直皱眉。他抬起手,收回了刚才释放的大表盘。

“这里的时间被‘调整’过……”他摩挲着血液描绘的邪阵符号,“但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到临界点,我就推最后一把吧。”

他一把按在邪阵符号上,身后浮现出了时空银盘的虚影,表盘上仅此一根的秒针飞速转动,像是按下了快进的钟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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