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推开窗户，就能看见整个学院的风景。

“也是。”云卿卿还是撅着嘴，她在夕华的时候，都住的是二楼，要不是一楼不能住人，她铁定不会上一层。再想想望江城的时候住三楼，现在更是住在了五楼，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可以自己选一楼。”顾安再站在一边，冷不丁说了一句，眼睛继续往外看着风景，仿佛说话的不是他。

“哼。”云卿卿不想理他，但又气不过，闷闷地说了一句，“要是止书哥哥在的话，一定会和我一起住一楼。”

苏暄有点于心不忍：“那我和你一起住吧？”毕竟她们两个人是朋友，现在顾止书不在，那她这个做朋友的当然要顾及一下她的想法。下午她和顾安再没有考虑到云卿卿，也算是他们俩的错。

“暄暄最好了！”云卿卿笑着抱住了她，“比止书哥哥还好！”但她还是拒绝了苏暄的好意，毕竟住在高楼上，门前不会经过很多神，有什么情况也好逃跑。

“你要留在这里听我教她沄语？”看了一会儿风景，顾安再想起正事了，看着云卿卿，有一种赶客之意。

云卿卿翘起脚，一副我就是不走的样子：“怎么，不可以吗？”

苏暄拍了拍她的肩：“可以，当然可以。”

“算了，我才不是没有眼色的人…噢，暄暄你是不是还有事情要问我？等学完了来找我哦，拜拜~”云卿卿笑着起身，朝苏暄挥了挥手，离开了房间。

见云卿卿走了，顾安再也就坐了下来：“你要问她什么？”

“一些往事…或许你也知道。”苏暄有点无法向他描述，她不太想在顾安再面前说毁世和幻生的事情。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是关于幻生的事吗？”顾安再却好像猜到了，嘴角挂着笑。

“嗯。”看来是不得不说了，卿卿你为什么要多提一嘴啊？苏暄在心中流泪。

顾安再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你应该不知道，慕清河口中的他的安排，是有理可循的。你应该猜到神树了的根系是为了什么吧。”他提的却是另一个话题。

“有过吗？我确实猜到了。”苏暄没有想到这个，毕竟当时的顾安再和云卿卿都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

“那时候我不知道。”顾安再垂下眼，有些自责，“让你担心了这么久，真的抱歉。”

“哪有。”苏暄连连摆手，“可这些天我们不都是在一起的吗？你从哪里知道的？”

“毁世和幻生…这几天我们频繁地在听着这些。”顾安再闭上了眼睛，“而我也终于想起了在书中看到了那一段历史，关于此前最后一代幻生和毁世的某段在沄洲的历史。”

原来还是说回来了…苏暄移开眼，瞥到桌上的茶，端起来喝了一口。

“你不是唯一一个不会清思诀的诛魔师。”顾安再自然是看到了她的动作，“那位幻生也不会，她在去沄洲之后，机缘巧合下得到了一段神树的根系，融入了自身的神魄内。”

苏暄没有回应，他便继续说着：“你知道为什么她也不会吗？”

总不能因为她是幻生吧？苏暄脸上浮起一抹苦笑，总不会要说因为我确实是幻生或者毁世，才和她一样吧？

但她说不出口，只是摇了摇头。

“因为当时的世界，已处于崩溃的边缘。她诞生的时候，缺少了一份神魄，这也是让她无法使用清思诀的原因。”

“当时的世界就已经到了那种地步了吗？”苏暄看着他，有些惊讶地问着。

“是的，世界崩溃的时间远比溯道天教认为得早。”

苏暄终于鼓起勇气：“所以我，也是因为世界崩溃的原因，才不会清思诀的吗？就像游曳说的，这个世界最终会无法诞生毁世和幻生，连毁灭和重启都无法做到。”

“你明白这个意思就好。”顾安再神情还是没有放松之意，“所以你必须要拿到神树的根系。”

为了这个世界。

“可我想问的不是这个。“苏暄看着他的紧绷的神情，摸了摸自己的脸，“但你应该知道吧？最后一代幻生和毁世，他们也不认同所谓规则赋予的使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