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看太阳的角度，现在应该是十一点左右，根据以往的经验，这会儿钟离老爷子八成是在和裕茶馆听书或者听曲。希望今天云堇不唱戏吧。”

君落羽听不来云堇唱的京剧，倒也不是觉得不好听，而是比起京剧，他更喜欢听二人转，再加上有一次他逛街哼唱二人转的时候，被云堇听见了，云堇是个非常喜欢戏曲的人，她觉得君落羽哼的调调很有趣，想学来着。

“唉，一嘴标准的普通话学什么二人转，一点东北口音都没有，唱京剧多好听，老想学什么二人转，这是普通话能唱出精髓的曲种吗！”

君落羽不是没教过，他当时教了云先生两句跳大神，但云堇的普通话太过标准，而且京剧科班出身，根本唱不出那种接地气的感觉，君落羽听着别扭……

很不巧，今天真有云瀚社演出，而且还不是云先生专场，也就是说云堇八成在后台闲着，更难受的是，君落羽没在和裕茶馆看见钟离，反而被云堇发现了……

韵宁堵住了君落羽的去路，微施一礼。

“君落羽先生，云先生想请您前去一叙。”

“嘶……我刚到这没两分钟，她就看见我了？我跟你说，她学不来我唱的那个曲调的，你让她好好唱京剧，别老想学我这点东西行不行？”

君落羽很不想去，先不说听标准普通话唱二人转很难受，单说让他一个只会唱那么几段二人转的纯门外汉去教一个璃月公认的京剧大师唱二人转，九腔十八调十三道大辙他是一个都不会，这不是成心为难他吗。

“君落羽先生说笑了，云先生说那日听您的唱腔，虽说与云先生平日唱的戏曲相去甚远，但细细品味也别有一番风味，想来您也是一位对戏曲颇有造诣之人，只是想讨论一二而已，不会非要您传授这秘传唱法的。”

显然韵宁误会了，她以为君落羽这种唱法是家传，不想教给别人，连忙解释着。

“不是，我没跟你开玩笑，我就会唱这么两句！你就当失传了，我想讨论也没啥经验，你就放我走呗！”

君落羽怎么可能跟着去，他真就会那么两句，鬼知道就那天闲的没事唱了一回，还让云堇听到了。

“那这样，我就当您说的是真的，您就随我走一趟，当面与云先生解释清楚可好？”

韵宁很是执着，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我……唉……走吧走吧，算我嘴欠，那天就不该唱那两句。”

君落羽放弃了挣扎，看韵宁这架势，今天要是不跟她走一趟，自己怕是走不了。

跟随韵宁到了后台，云堇见君落羽来了，从椅子上站起身施了一礼：

“君先生，小女子有理了，还请坐。”

君落羽就怕这个，云堇这种无比传统的礼数让君落羽十分不自在，习惯了握手的他真没见过几次这场面，只得双手抱拳回了个江湖礼，说：

“云先生，坐就不必了，我真的就会那么两句二人转，教不了你，放我走呗……”

云堇直起身，姿态十分优雅的走到君落羽面前，说道：

“君先生多次拒绝小女子的求教，想来也并非欺骗，那可否答应小女子一个小小的请求？”

“行行行，你快说，答应答应，只要以后你别老缠着我学二人转就行，这个我真不会多少。”

君落羽巴不得她赶紧放自己走，连什么请求都没听，就答应了下来。

“我那日听君先生所唱，似乎还有一段，今日可否在此唱完，让小女子听个完整？”

君落羽脸黑了，他哪记得住那么长一大段跳大神？但又答应人家了，只能试试看能不能讨价还价一番，语气都客气了不少。

“云先生，在下昔日所唱，也记不得全段，既是想听全段，那可否容在下换一段记得牢的？”

云堇捂嘴轻笑，回道：

“呵呵，自无不可，那君先生可需伴奏？小女子也会些乐器，虽不如老师傅们娴熟，但也是有些经验的。”

“不用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谱子，那云先生回去坐着听吧，说好了啊，唱完就放我走！”

云堇依言坐了回去，端起茶杯一脸期待。

“这是自然，君先生只消唱完，小女子自然不会再麻烦君先生。”

“唉，算我倒霉。唱就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