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2 怨憎会(1 / 2)

铁门自动向两边打开,孤冷的残月投下凄凄的月光,披在少女的身上。

月光下,少女只有一个朦胧而清冷的剪影,她的周身好似笼罩着一层烟雾,飘渺孤影若月宫谪仙。

那烟气飘荡在深蓝色的光幕下,竟似是冰天雪地的寒气。

一刹那间,尤婆金整个人都似被冻僵住了。

少女缓缓走来,当她走出月光,那清冷的寒气褪去,黑暗中,淡淡的金色光芒将她笼罩,神圣光辉,竟令人莫敢逼视。

仿佛看一眼,都是对神佛的亵渎。

尤婆金双眼大睁,眼中跳跃着激动与狂喜,“是你……真的是你。”

话落一踢腿就将薄莲叶踢到角落里去了。

薄莲叶身体横撞到柱子,闷哼一声,疼的脸色扭曲。

尤婆金缓缓起身,“如此盛大的佛光,你果然就是我要找的佛女。”

他也是太过大意,竟被一个蠢货糊弄,说出去恐怕会沦为整个同行的笑柄。

“也罢,我立刻将你制服,用你的血拿去炼制。”

话落双手结印,口中吟诵经文。

薄莲叶听到那经声又来了,喉间发出痛苦的呻吟,整个人都扭曲起来。

唯那少女站在黑暗中,白衣飘飘,清冷出尘。

她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忽然她抬步走向薄莲叶,蹲下身捉住她流血不止的手腕,淡淡道:“封眼耳鼻舌身,意守神庭,金刚持咒。”

话落塞了一颗药丸进薄莲叶口中,又为她伤口止血,撕下裙摆的布条缠绕包扎。

她的动作很快,也不过瞬息之间。

薄莲叶一只手掐着脖子:“你给我吃的什么?”

“你觉得是毒药,那便是毒药。”

“你别以为我会感激你,你仍然是我最讨厌最痛恨的人。”

“随便。”

明镜看到了她手腕上的佛珠,薄莲叶瞳孔骤缩,赶忙把手腕背到了身后,神色躲闪。

明镜根本就没与她计较:“按我刚才教你的方法做,可抵抗邪经,不受干扰。”

顿了顿,明镜淡淡的看她一眼:“会吗?”

明镜的眼神平静的犹如深海,薄莲叶却觉得仿佛一种无声的嘲讽,她偷学了佛女这么久,如果连一个简单的心地法门都不会,那可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了。

“你不要小看人,我当然会……。”

“那就好,如果长时间被邪经侵扰心神,会对神经系统造成不可逆的损伤,轻则癫狂,重则死亡。”

薄莲叶:“!”

明镜不再看她,起身走向尤婆金,清冷的声音仿佛带着天然的回音,震摄人心。

“尤婆金、这就是你全部的本事吗?”

全身心沉浸在念经中的尤婆金听到此话,一个分神,猛然吐出了一口血。

他缓缓睁开双眼,看到毫发无损的白衣少女,瞳孔不可思议的瞪大。

“你竟能抵挡得了我的邪经?”

是他大意了,佛女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本事。

话落从身上拿出一个铜铃,轻摇一下,清脆的铃声带着一种诡异的邪恶力量传荡开去。

薄莲叶痛苦的捂着脑袋,她的法门修炼的不到家,可以说就是个门外汉,明镜教她的方法她根本找不到门道。

这一刻她无比的后悔,她只在意经文,以为只要把所有经文背的滚瓜烂熟就可以了,却不知,真正的修炼不在经文,而在心法。

“你身为佛门中人,却以邪门歪道残害无数无辜生灵,实在罪无可恕。”

少女神色淡漠而悲悯,脚踩平地,确如高高在上的神佛。

双手结印,口中吟诵。

黑暗中,少女身上的金色光芒越来越盛,神圣端庄,高不可攀。

那吟诵出口的咒语如月光下柔润的温泉水,将疲惫的身体紧紧包裹,身体内由内而外的舒展开来,妙不可言。

薄莲叶脑海中想起了这一路走来,她干的一件件蠢事,为什么非要和明镜作对呢?

因为她嫉妒、嫉妒她的聪明、她的美丽,嫉妒她毫不费力就可以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万千浩瀚的佛经中,大部分背过的她都已经忘了,此时此刻,脑海中忽然想起了《善恶报应经》中所言,嫉妒他荣。

因妒生嗔恨而得卑贱果报。

习佛也只是她为了快速获得名利的途径罢了,此时此刻,她不得不相信,这个世上,确实存在着因果。

那么、她会下地狱吗?

来世她会转生入畜生道吗?

不、只要一想到那种可能,她便感觉到无尽的绝望。

她没错、她没错,都是骗人的,这世间哪里来的果报,她是薄莲叶,最骄傲的薄家大小姐。

她是天命佛女,所有人都要臣服在她的脚下。

正与邪不过一念之间,最终她被心中的贪欲所吞噬,彻底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沉沦着、堕入无边的炼狱。

尤婆金忽然大喊一声,口吐鲜血,铃铛摔在他的脚边。

尤婆金神色恐惧,大睁的瞳孔中倒映着金光闪闪的少女,不甘而又怨恨的怒吼道:“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的就成功了。

少女声色清冷,携带着凛冽的寒意与无尽的威严,一同化为密不透风的落网,篼头朝尤婆金压来。

“我会让你知道,邪、终不胜正。”

天幕一道凄白的闪电劈下,映出了尤婆金满是鲜血又不甘扭曲的脸。

紧接着“轰隆隆”滚雷奔腾,仿佛连地面都在震动。

尤婆金不甘的喊出一句:“天要亡我……。”

“噼啪”一声,落地窗爆破,一道刺眼的白色电光穿透尤婆金的身体,他整个人猛然颤抖起来,眼中的不甘怨愤逐渐被恐惧与茫然所取代,瞳孔越来越散、越来越散……

“轰隆”一声,直直栽倒在地。

一种尸体烧焦的味道渐渐弥漫开来。

薄莲叶瞳孔大睁,喉间忽然爆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整个人蜷缩在角落中,被尤婆金惨死这一幕,彻底刺激到。

明镜神色淡漠的看着这一切,尤婆金死不足惜。

她目光落在癫狂的薄莲叶身上,明镜给了她机会,但她最终还是逃不过贪欲的劫难。

薄莲叶,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身后传来脚步声,明镜淡淡道:“你来晚了。”

夜鹰神色复杂的望着她的背影,薄唇抿了又抿。

“你……没受伤吧?”

“把尤婆金的尸体给清罗国主送去,并向程夫人将原委讲述一遍,程夫人会知道该怎么做,至于薄莲叶……先送医院吧,通知她的母亲。”

明镜冷静的交代着一切。

夜鹰挥了挥手,手下低着头快速走进来,很快就将尤婆金的尸体和疯癫的薄莲叶带走了。

明镜走过去,捡起掉在地上的铜铃。

“东西是好东西,可惜落在了邪恶的人手中。”

便成为了杀人的利器。

明镜准备将它带回去,重新洗礼。

见明镜要离开,夜鹰赶忙叫住她:“等等。”

明镜停下脚步,却并未回头。

“你……你是阿雨。”肯定的语气。

风雨来的那样快,铺天盖地落满人间,孤寂的山间别墅中,破碎的落地窗灌入凄冷的夜风,绵密的雨珠无孔不入。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她的声音漠然的没有一丝情绪。

“我欠你一句对不起、还有……。”

“执着于过去的人,是永远没有明天的,我是谁并不重要,希望你明白,早日放下过去。”

看她抬步要走,夜鹰急急上前一步。

“你怎么可以如此轻易的放下,曾经你明明……。”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少女笑了笑,释然而漠然。

“你愿意抱着愧疚与悔恨折磨自己一辈子,那是你的事情,自我感动的时间久了,真当自己是情圣,好言相劝,好自为之。”

话落毫不犹豫的走出了夜鹰的视线。

夜鹰呆呆的怔在原地。

明镜走出别墅,风雨扑面而来。

头顶落入一把大伞,为她遮住了那些肆虐的凄风冷雨。

明镜扭头,伞下是男子俊美的面容,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眉眼间有掩藏不住的苍白疲惫。

明镜目光落在他包扎着的手臂上,“你不怕伤口感染?”

“我从小身体强壮,不会有事的。”

明镜抬手点了点他的眉心,是一滴冰凉的雨珠。

男子眼底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明镜垂下眸光:“你都听到了?”

“什么?”曲飞台目露惘然。

“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两人撑着伞走入雨中,上了路边的一辆车。

驾驶座上,冉腾霄目色沉沉,瞥了眼后视镜,侧脸腮骨突出。

启动车子离开别墅,山路本就难走,又因多雨路面湿滑,冉腾霄却把车子开出了赛车的感觉,并且有越来越快的趋势。

曲飞台脸色惨白,他第一时间扭头看明镜,借着昏暗的车顶灯,他看到少女神色平静,除了面色略有些苍白外,没有不适之处。

明镜瞥了眼曲飞台,淡淡道:“开慢点。”

车速终于减了下来。

曲飞台一直强忍着不适,他帮不上忙,但绝不能拖后腿。

明镜察觉他面色不对,摸了摸他的脉,不由得蹙眉:“你逞什么强?”

“我没事,只是有点晕车,你不用管我……。”

曲飞台说着,倒在了明镜肩头。

明镜无奈道:“去医院吧。”

冉腾霄嘴角翘起一抹冷笑,弱鸡。

昏迷的沙旺和尤婆金的尸体被扔进清罗国主的房中。

床上的女子惊呼了一声,脸色煞白。

清罗国主面色更是阴沉的滴水。

紧接着,门外响起郑宣仪冷淡的声音:“我需要国主的一个解释。”

赵晴第二天起来,就发现变天了。

清罗国主连声招呼都没打,人就连夜回国了。

薄莲叶更是连个鬼影都没有。

她还准备了葡萄给薄莲叶呢,既然她享受不到,那她只能自己吃了。

今天开始,使团陆续开始离开,不过像清罗国主这样走的悄无声息的,就跟有人在后边追债似的,还是挺怪异的。

赵晴也落得一身轻松,收拾铺盖准备走人,在大厅里遇到了乔双双。

两人同属外文系,都是其中佼佼者,平时免不了被拿来比较。

“双双,你有见莲叶吗?”

乔双双摇了摇头:“没有。”

“奇怪,她不会被清罗国主带回去了吧,。”

乔双双皱了皱眉:“那是她自己选的路,怎样的结果都得她自己担着。”

赵晴笑道:“清罗国富得流油,清罗国主人又随和,莲叶是去享福了。”

乔双双看她的眼神像看傻子:“你不会真这么天真吧?清罗国主有十八个老婆,儿子女儿更是多不胜数,为了争财产和王位明争暗斗,你觉得薄莲叶能在清罗国王室中活几天?”

赵晴噎了噎:“不会吧,她又不是给清罗国主当情人的,清罗国主是欣赏她的才能。”

“这话也就骗骗你这么单纯的人。”

赵晴看她要走,赶紧拉住她:“神笃国主和圣女什么时候走?”

乔双双警惕的看她一眼:“你想干什么?”

“我想见见那位圣女,网上都传疯了,我真的只想看一看她的风姿仪态是不是真有传闻中那么美。”

乔双双实话实说:“你想什么呢?连我都没私底下见过呢。”

那些护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她敢靠近就会被驱赶。

而且听李老师的意思,神笃国主喜欢华国的文化风景,可能会在这里多停留几天。

那乔双双就要继续坚守岗位。

“走的那天你一定要通知我,给我个机会让我圆梦,大不了年底的奖学金我不跟你争了还不行。”

“这是你说的。”

宋秋蕊早上起床后,站在窗前才发现昨夜下雨了。

玻璃窗上还沾着些许雨渍,一场秋雨一场寒,过了秋分,就是寒露了。

拢了拢身上的披肩,宋秋蕊走出房间,下楼。

平时这个时候,餐桌上都会摆好早餐。

今日的早餐桌上,却是空空如也。

宋秋蕊下意识皱起眉头,声音里携了怒气。

“宋景。”

声音在空旷的别墅里回荡,没有人回应。

宋秋蕊拿起手机就要拨他的电话。

这时门铃响起,宋秋蕊骂了句:“又不带钥匙。”

遂走过去打开门。

“大清早你……。”

话还没说完,就哽在了喉间。

她看着面前脸色冷酷的警察,心脏狂跳,却还是用平静的语气问道:“请问你们是……。”

“宋秋蕊女士是吗?”

宋秋蕊眯起双眼,下意识就要反驳。

警察却并不给她这个机会,将逮捕令展示给她:“你涉嫌偷盗他人财物,并指使他人谋杀,现将你逮捕归案,配合警方调查。”

宋秋蕊脑子“嗡”的一下,差点站立不住。

“偷盗他人财务?指使他人谋杀?”

她愣愣的反问,警察已经给她戴上了手铐,扭送上了警车,紧接着警察开始对她家中每一个角落进行搜查,看有没有可疑的线索。

“我偷盗什么财物了?”宋秋蕊气急反笑。

她宋秋蕊有的是钱,至于惦记别人的宝物吗?

至于谋杀,她眸光微闪,难道是薄玉简那里暴露了?

只要她咬死了不承认,警方没证据,也拿她没办法。

警察冷冷的说道:“司法程序严格,我们如果没有掌握证据,也不可能逮捕你。”

宋秋蕊一路上心里七上八下的。

等到了警局警察审讯的时候她才终于反应过来,所谓的偷盗财务,是指使人偷明心的佛珠,而指使人谋杀,只是因为中间人贪心多要宋景的钱,宋景为了彻底解决,半夜约见中间人想把人给捅死,结果这个中间人命大的很,正好警察在附近巡逻,把宋景给逮捕了。

宋景刚开始什么都不说,正好昨夜警局值班的是刑侦经验丰富的老警察,天快亮时,宋景就什么都招了。

让警方有个意外之喜的是,还牵连出了唆使薄玉简买凶制造车祸杀害薄玉浔的案件。

宋秋蕊完全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她被暴露只是因为那串普通的佛珠?

在她的认知中,那佛珠只是廉价的东西,就算丢了,明心也绝不可能闹到去报警,所以她才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更没想到,明心真的报警了,而那个精明的中间人因贪心而牵连住宋景。

多年辛苦的谋划,一朝都暴露了。

而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薄莲叶,如果她不要那串佛珠……

宋秋蕊此刻恨极了薄莲叶,如果薄莲叶此刻就在她眼前,她会疯狂的掐死她。

毁了、她的一切都毁了。

她当初就不该选择薄莲叶这个蠢货。

坐在审讯椅上的宋秋蕊,此时此刻浑身冰凉,心中被无边的悔恨淹没。

纪柔恩半夜接到电话,对方说是薄莲叶出事了,她赶忙半夜冒雨赶去了医院。

病房里薄莲叶昏迷着。

早上醒来后,双眼呆滞,很快就疯癫的开始大喊:“我是佛女、我是佛女、你们都要拜我哈哈哈哈……。”

她手里抓着一串佛珠,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那癫狂痴傻的模样把纪柔恩吓呆了,扑上去抱着薄莲叶大哭。

“我的叶子,你这是怎么了,是谁把你害成了这样?”

“啊……。”薄莲叶像是忽然被刺激到了,猛然推开纪柔恩,蜷缩在墙角,浑身瑟瑟发抖,好似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死了、他死了,他被闪电劈死了哈哈哈。”

纪柔恩泪如雨下、心如刀绞。

这时电话铃声再次响起,纪柔恩下意识哆嗦了一下,竟然开始恐惧起手机铃声。

最终她颤抖着手接通了。

电话里的人不知说了什么,纪柔恩整个人麻木住了。

她看着疯癫痴傻的薄莲叶,喃喃道:“我造了什么孽,摊上了这样的丈夫和女儿。”

电话是警察打来的,说她的丈夫涉嫌谋杀,让她来警局配合调查。

曾经的她是薄家大夫人,丈夫强干,女儿聪明,是京州很多女人艳羡的对象。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她只知道、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依靠了。

郑宣仪接到电话,郑老夫人突发疾病,晕倒了。

她立即推迟手边的工作,赶回郑家。

郑老夫人没什么事,反倒是郑灵玉躺在床上哼哼唧唧。

郑宣仪扭头就走。

“你给我站住。”郑老夫人厉声叫住她。

“我要不是病倒,还叫不回来你是不是?”

郑宣仪猛然转身,脸色冰冷:“你知道我最近有多忙吗?从早到晚,我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你不为我着想,反而在关键时候给我捣乱,你真是我亲妈啊。”

“你现在本事大了,我也管不住你了,但是你侄女,被人害成这样,你总不能不管吧?”

郑灵玉躺在床上痛苦的呻吟。

郑宣仪瞥她一眼:“我说过了,上次是最后一次给她兜底,以后不要再找我。”

话落径直离去。

身后传来砸东西的声音。

“祖母,姑姑不疼我了……。”

郑宣仪揉了揉额角,一夜未眠,额角隐约作痛。

“怎么回事?”

助理走过来,附在郑宣仪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郑宣仪的表情管理已做的十分完美,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依旧忍不住吃惊。

“她竟是两人的女儿。”

“灵玉也真是胡闹,薄家的家务事,轮得到她指手画脚?给我看好她,别再出去闯祸。”

助理应是。

“清罗国主那边,确定他回国后,把眼线撤回来。”

郑宣仪边走边交代助理。

这边她忙的脚不沾地的走了。

郑灵玉却气的发疯,她一次次的被薄家羞辱,忍得下这口气,她就不姓郑。

膝盖还有些酸麻,但已经不影响走路了。

趁郑老夫人不注意,她偷溜出了郑家,叫了一帮狐朋狗友,都是圈中的顶级二代们,平时以郑灵玉马首是瞻,这些人人脉广,打个电话就能叫来一帮打手,出门也是保镖成群。

郑灵玉也有保镖,不过是姑姑派来的,怕保镖给姑姑通风报信,郑灵玉就没带保镖出门。

朋友们一听郑灵玉被欺负了,纷纷叫嚷着要给她报仇。

“我有个计划……。”

郑灵玉眯起眼睛,偷偷给小伙伴们说了。

“这……是不是不太好?”

“怕什么,一切都有我姑姑顶着,我是她亲侄女,她不会不管我。”

大家一听也是,纷纷开始行动。

郑灵玉坐在咖啡馆中,一边喝咖啡一边等消息。

群里小伙伴在随时通报消息——她从医院出来了。

——她……她进了世纪酒店。

郑灵玉一听酒店两个字就激动,进酒店能见什么人呢,肯定是见不得光的人,说不定还要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呢。

郑灵玉立即决定去捉奸。

同伴提醒她:“灵玉,世纪酒店可不是一般的酒店,现在里边住着的都是各国的使团,咱也不能乱闯啊。”

“别人进不去,我还能进不去吗?我姑姑可是程夫人。”

话落立即奔向世纪酒店。

她记得薄莲叶在接待团工作,应该也在世纪酒店,于是路上给薄莲叶打电话。

竟然关机了?

郑灵玉皱了皱眉,关键时候根本靠不住。

郑灵玉带了两个人走进世纪酒店,大门口被拦住了,要检查她的工作证以及出入证明。

郑灵玉指了指自己的脸:“不认识吗?我姑姑是郑宣仪。”

警卫面面相觑,正要请示上峰,郑灵玉已经大剌剌的走了进去。

世纪酒店实在是太大了,她要知道明镜进了哪间房,无异于大海捞针。

于是她找到酒店前台,以郑宣仪秘书的名义声称有犯罪分子混入了酒店,需要调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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